温雁道了声,又抬起胳膊,唤道:“万羽。_0+7·z_w¢..c·o^m/”
“咕咕——”
万羽飞过来落到他手臂上,红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温雁垂眼看着它在烛光下闪着绿翡翠般莹润色泽的颈羽,屈指轻轻蹭了蹭。
“还真是只带点彩色的。”
公孙桉曾经说的话在他耳边转过一遭,温雁弯唇笑了声,又透过这被驯服的极好的黑色信鸽身上隐隐窥到一点主人的影子。
落禾好久没见他笑得这么不作假了,自打容烨离开后温雁虽还是常含着笑,但真意少了很多,后来操心着粮草一事,脸上便更少见笑了。
她等温雁和万羽说够了话,方才低声道:“夜还深着,公子再睡会罢。”
“嗯。”
温雁没推拒,虽然毫无困意,但他清楚自己的身子。
落禾抱住鸽子,给他放下帷幔,又熄了烛火,轻步退下。^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屋内又陷入黑暗。温雁枕在枕上,合眼静了片刻,又忍不住翻身,手伸进枕下摸到那薄薄的纸业,方才安下心。
他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闭上眼,大抵是身子太累,神经又绷了这么些时日,所以稍稍一放松便睡了过去。
……
次日睡醒,辛风和徐丁辰照旧来找他。
自打知晓他腿伤之事后这两人便总会时不时来找他解闷,徐丁辰寡言,但架不住辛风闹腾。有他在,他们喝茶下棋谈天,也不失为一番趣味,让温雁不至于太难捱。
粮草之事亦有他二人相助,虽然帮助不大。辛风的父亲如今是户部尚书,容烨这么快便把他提上来便是防着粮草一事。这事由他负责,本不该出意外,但容烨到底没到上辈子那种渗透大半个朝廷的地步,即使有所防备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送出前是好的送出后就不对劲了,辛梁才察觉不对后便让辛风来找温雁,让他将这消息送到边关。′s·a~n,s+a^n_y+q/.-c*o*m+
不过那时温雁已经因着被不停刁难而想到了这些事,他们来前寄往南下的信便已经发了出去,二人得知后惊叹又佩服,也算放了心。
今日他二人相携而来,温雁被伍玖推到庭院等着,一抬眸见他二人神色难看,尤其辛风这种藏不住事的人眉眼间那压着的怒火,眉心微蹙:“怎么这幅表情?可是发生了何事?”
他今天郁色少了许多,辛风本怒气旺着,见他脸色反而消了些火气:“没什么大事,还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他新奇道:“你——你今天气色瞧着好多了啊,梁太医换了药方?”
“粮草平安送到边关,我心事了却,心头松快不少,气色自然便好些了。”
温雁笑笑,又问:“他们还在说康国公之事?”
“是啊。”
说到这个,辛风又气得肝疼。他一拍桌,怒道:“还什么康国公通敌叛国害死那么多人,摄政王是其孙说不定遗传了他会卖国——我呸!可去他亲爹的!摄政王年前打的那场仗都忘了吗?真他爹的被人拼命护着还要踹门骂娘!”
徐丁辰眉心一跳,拍拍他的肩,道:“少骂人。”
“我这哪叫骂?分明是实话实说!”辛风不服,但一转头看见温雁那张脸,嘴边的脏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温雁眉头蹙着,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思量片刻,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若是不打出胜仗来,这些谣言绝不会平息。我们便是抓着年前胜仗说道,也敌不过曾经的惨案。”
“先停些日子罢。”他道,“暂时先不摇人在街巷间争论辩驳了,王爷不会输,等他回来,这些自会平息。”
光下有些发棕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凉,温雁温和道:“那些人越是在眼下这个环节肆意诋毁王爷声名,等王爷回来后反弹的便会越狠。”
轻飘飘的话说得辛风心潮澎湃,仿佛已经预想到了那种场面。重重一点头,他挥手道:“好,回去我便和他们说去!咱们不说这些了,我今天带了件新物件给你看,你看——”
是个鲁班锁。辛风将它放到桌上,乐呵呵道:“这是最新出来的,听说还没人破了呢!咱们今儿试试看能不能给它解开!”
已经入秋,凉风拂过庭院栽种着的桂花树,飘来满院桂花香。三人拆解着鲁班锁,吵吵闹闹的欢笑声吵得树上的万羽歪头,猩红的眼睛映着温雁展开的笑颜。
……
十八十九晚了几天才回到府上。
他们拿着令牌,回来后便召了禁军围住王府,因着动静太大,惹得不少人大惊,不明所以下打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