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s级雄虫，我呢？”黎息拍掉手上白色兽毛，轻声道，“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小废物？谁会信我们有血缘关……”

“利赫！”卡莱猛地抬头，重重喊了他一声。\n\i,y/u_e?d`u`.?c′o¨m`

黎息丝毫不惧，蹲在地上，仰头与他对视，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冰冷，眼里流露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卡莱甚至从幼崽眼里看到了一个寸草不生的世界，这一刻，他感受不到幼崽身上焕散的生命气息。

黎息见卡莱被他此时的模样吓到，微微偏头看向别处。

“我不能拥有一副健全的身心，我不能像你们一样随心使用精神力，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个虫信息上填写我的姓氏，我不能向外自豪的介绍双亲，为什么您的家族不承认我……”

在一声声地质问下，卡莱怔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殿下，您说……”黎息顿了下，低低说，“这么多理由，能不能让我怀疑我们的关系。”

殿下……

卡莱听到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时再也坐不住，“唰”触电似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幼崽。·x\4/0\0?t!x·t*.?c`o,m′

他听过很多虫将这个尊贵的称呼赋在他身上，侍者，稔，军部统帅，政部首脑……他习以为常。

可如今竟然从幼崽口中听到了伴随他多年的称呼，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恼怒和难受，说不上来的憋闷。

卡莱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余怒未消，咬牙切齿：“兔崽子！亲子鉴定还没做呢！称呼改得未免太快了吧！”

黎息慢吞吞站起来，眼眸血丝遍布，冷静的陈述事实：“我只是在疑惑，为什么身边都是你安排的虫，像是被监视，为什么我不能像正常的雄虫那样生活。”

虚假的平静被陡然撕破，一件件拎出来摆在面前，坦诚布公。

像是在被审判。

卡莱呼吸一滞，艰难出声：“所以你一直在怪我，不肯喊我雄父。”

是不是没有他的那次要求，他就永远都听不到幼崽的那声雄父。￠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黎息看着受伤的眼神下意识躲避了，冷血无情到底：“我觉得你不合格，你和稔都一样。”

空气一点点被抽空，卡莱快要窒息在幼崽的冷漠态度下，仿佛一条搁浅的鱼，经受烈日的灼烧。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认清事实，竭力稳住声音，问：“那上次是因为飞行器？”

因为一架破飞行器，虚与委蛇地喊了那声“雄父”？！

他不能接受，他宁愿永远都没有听过那声雄父！

“不是，我想试着接受你。”黎息实话实说，他缓缓走到病房门口，望着安睡的雌虫，片刻后，幽幽开口，“但目前为止，你并不具备让我完全接受你的能力。”

卡莱没有被判定死刑，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对幼崽的话无可反驳，他的确没有为幼崽提供安稳的成长环境。

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低低说：“想做鉴定就做吧。”

这一刻，深深的无力蔓延。

黎息从医院出来时路边灯光璀璨，手里拿着一份亲子鉴定结果。

晚风从远处吹来，额前的碎发微微飘扬，他站在夜色下，嘴角勾起一抹不真切地笑，眼底深处的寒意越来越浓郁。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团子与卡莱的关系，至于那些悲愤的话，是他故意说的。

这么多年，卡莱一直与乔纳家族相安无事，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卡莱重情，做不到与乔纳家主真真撕破脸，而洞察一切的黎息不介意做这个隐形推手。

卡莱一直愧对他，没有精神力是他的过失，从小丢在荒芜的古树是他的失职，被绑架是他的无能……

他才是卡莱的软肋。

他利用卡莱的心软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收敛身上的锋利与戾气，努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害的幼崽和少年。

他从不良善，毕竟在人心难测的末世……善良的人活不了多久。

资料哗哗作响，黎息盯着看了几秒，随后走到垃圾桶前随手丢了进去，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夜色。

*

医院走廊尽头，卡莱伫立在窗前，静静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眼里情绪莫测。

直到侍者将那份资料递到他面前，卡莱才动了下僵直的身躯，望着那份资料又发起了呆。

半晌，他喃喃道：“他为什么丢了？”

侍者恭敬捧着资料，惶惶不安：“属下……不知。”

卡莱歪了下头，似乎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