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钰走在回书房的路上,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晚东宫的火海,火是他母妃放的,为了他的生。,e*r+c\i*y\a?n¨.`c?o!m′逃生路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
“巫蛊……”沈瑶钰喃喃低语,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月牙形的伤口渐渐浸出血痕。他倾斜着那只受伤的手,血痕便顺着掌纹蜿蜒而下,落在地上晕染开来。
正好过来向他汇报事情的小歌见状,惊声道:“公子……”
沈瑶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进来吧。”
他进了书房里,直接坐到了书桌后面的圈椅中,拒绝了小歌要给他包扎的请求,反而是将手上的血滴进了砚台里。
“说吧,什么事。”
小歌隐下担忧,躬身道:“接到消息,清闻道长带着几个苗人在回京的路上。”
沈瑶钰闻言,轻笑一声,“不愧是下任天师,有些气运在身上。”
“恭喜公子,即将得偿所愿。”
小歌知道,一旦道长的回归,便意味着离公子恢复身份的时间就不远了。
沈瑶钰仍是面色平静,“解晋明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是,公子。”
小歌应声后,便退了出去。~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沈瑶钰盯着手掌里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入砚台里,墨香混着血腥味儿散在书案周围 ,突然从沈瑶钰的伤口处爬出一粒晶莹剔透的小红点。
沈瑶钰瞧着它顺着血珠儿落入了砚台里,唇角扬起,昵喃道:“一只小小蛊虫而已。”他在砚台里拨弄那只小虫,“果然没你在体力,轻松许多。”
他嗤笑道:“我怎么可能做没把握的事情呢。”
月牙弯弯照竹楼,
阿婆磨墨声悠悠。
石香团里咕噜转,
跳出一只小红伞,扭呀扭——
……
他吟唱出这首奶嬷嬷常在他耳边唱的童谣,从他见到那只蛊虫,便知道奶嬷嬷唱的童谣就是解蛊之法,夕夏只不过是幌子。
“恭喜你,清闻,完成了我给你的测试,天师府对我皇爷爷做的事,就只小做惩戒了。”
说完,他指尖从墨里提起时,竟拉出了细丝。
沈瑶钰轻笑一声,向后仰去,倚靠在椅背上,抬眼望着顶上平闇。是他率性而为了,这只蛊虫不该现在出来的。
许久之后,他喃喃自语:"怒是猛虎,欲是深渊。"
随后将那只血迹干涸的手放在眼前,轻声道:“‘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光儿该伤心了。?看*书¢君~ *庚¢辛/醉_筷\”
话音落下,眼眸扫过砚台时,就见那小红点爬出了砚台,他轻笑出声,“小东西,想回来?”
“出来容易,再进去,可就难了。”他说完,又将那小红点弹进了砚台里,“先在里面待着吧,大概是用不上你了。”
随后便用内力一点点将砚台里的墨汁烤干,最终形成了一块泛着诡异红光的薄片。
他将薄片放入一个锦盒,然后用力踩了下书桌下方的一块石砖,就见圈椅下方弹出一个暗格,这锦盒被他放进了暗格内。
沈瑶钰重新坐回椅子上,开始研磨,他担心那些禁书会乱了沈瑶光的心智,决定制定一份修身养性的书单,以四书五经为根基,注重才学、智慧与心性修养。
他改了好几个版本,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不能太难,也不能太易,不能时间太长,也不能时间太短,不能太过古板还要兼顾雅趣。
中途小歌进来为他添灯,他仍心无旁骛,来来回回,改来改去。
最后很有成就的看着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纸,满意的搁了笔。
现在该去哄哄他的小娘子了。
等他出了书房门,发现夜幕已降临,便有些懊恼,耽搁的有些久了。
他快步回到内院,刚到正堂,便遇上了詹嬷嬷,“光儿呢?”
詹嬷嬷福了一礼回道:“姑娘睡下了。”
沈瑶钰身子一顿,“睡了?”
詹嬷嬷看了眼他,想到姑娘哭的伤心,大着胆子道:“大姑娘让姑娘伤心了,姑娘哭的眼都肿了。”
这话一出,沈瑶钰顿时心疼起来,更加懊悔该早点来看她。
“我去瞧瞧。”
“姑娘是醉着睡着的,她说喝了酒就不伤心了,您可别又说她。”詹嬷嬷在后面跟着补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