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烂, 又被鲜血浸染,根本不能见人,幸好她很瘦, 也没比小童高太多,所以能穿得了小童的衣裳。,p^f′x·s¨s¨..c*o¨m?
她眼下穿的衣裳就是那小童的旧衣裳, 除了袖口短了一大截之外,这衣裳看起来,甚至比赵九重那满身补丁的衣裳还要体面一点。
青州城近两年几乎没有受到饥荒和战乱的迫害, 临街的店铺都开着门做生意,两边的小摊小贩吆喝叫卖声不止,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马不少, 而且街头的乞丐比沧州城少多了,在如今这样的乱世尤其难得,甚至给了贺岁愉一种繁荣的错觉。
没见过这么热闹有烟火气的地方, 贺岁愉甚至有点儿无所适从。
她看向赵九重, 问:“咱们身无分文, 今晚住哪?”
“先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能过夜的地方。”
他们转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破败废旧的房屋,结果里面住了数十个乞丐,根本不愿意接纳贺岁愉和赵九重二人,一群人联合起来将他们赶了出去。¨c*h*a`n/g~k`a¨n`s~h-u·.?c¨o,m,
后来又发现了一处桥洞,可惜桥洞下面也住满了乞丐,根本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容身之地。
青州的乞丐少,只是相对于闹饥荒的沧州而言,不像沧州城那么夸张,街边到处是乞丐。但是青州城的乞丐数量仍然多到足以霸占破庙、桥洞、废弃旧屋等栖身之所。
走了一大圈,贺岁愉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走了,走不动了,根本就找不到能过夜的地方。”
赵九重肚子也饿了。
贺岁愉靠在墙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你当初把身上的银子都给出去的时候,不是说到城镇以后总会有办法的吗?你想的办法呢?”
赵九重抬起头,视线扫过四周,在经过赌坊时顿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说了句:“也不是没有办法。”
贺岁愉闻言,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
贺岁愉跟在赵九重身后进了那家赌坊,心里直打鼓,姓赵的真有能在赌桌上赢钱的本事吗?即便有,可他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又拿什么参与赌局?拿他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吗?
在贺岁愉心里不断嘀咕时,赵九重已经走到了一张赌桌旁,自然而然地将胳膊搭在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赌桌上,压根懒得转头看赵九重一眼。·x\w+b^s-z\.?c`o,m/
围着赌桌的一群人中间,有一人高声大喊着:“压大压小?压大压小?”
那年轻男人额头上的汗珠都落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挤在人堆里热的还是被赌桌上的骰子点数急的。
赌桌上众人的声音混杂,热火朝天,没有人注意到赵九重在年轻男人耳边说了什么。
贺岁愉隔了几个人站在他们后面,虽然完全听不见赵九重说了什么,但是从他说话时的口型大概猜出来,他说的是:“兄弟信我,压大。”
那年轻男人果然按赵九重所说压了大。
庄家的手按在骰盅上,马上就要揭开骰盅,赌桌四周下注的人大声地喊着“大”和“小”,各种或尖锐或粗厉的不同音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震得人耳心都疼。
庄家揭开了骰盅,用洪亮的声音宣布了结果:“五点、四点、六点、十五点大!买大的赢,买小的输啦!”
人群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那年轻男人高兴得跳起来,“是大!是大!”
他激动地转头看向赵九重,眼神中流露出来情真意切的感激,若非怕别人发现,恐怕要激动地抱着赵九重跳起来。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赢了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欢欢喜喜地把赢过来的银子都搂到自己面前,输了的人唉声叹气,不情不愿地交出对应数量的银子。
年轻男人赢了一大把银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拿起最大的一块银锭子在嘴上猛亲了两口,然后又接着笑。
众人又接着开下一局,将注意力和精力投入下一场赌局中。
赵九重趁这个机会,在那年轻男人耳边说了什么,那年轻男人悄没声息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他,赵九重在年轻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年轻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听了赵九重的话便点点头。
赵九重没再在他旁边多待,拿着那一小块碎银从人群中退出来找贺岁愉了。
他转身时,自然没有注意到庄家背后那两个人注意到了他,凶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后,其中一个人在那庄家耳边说了什么。
贺岁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