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方方正正,没有经过细细打磨和抛光,表面很粗糙,像是首接把石头切割出一个桌子的形状就扛过来了。\s\h~e′n*n\v~f\u+.\c.o?m+
台面上有许多交错的线条,向下凹陷,是被人磨出的痕迹。
虽然线条有些歪扭,但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个自制棋盘。
棋盘上摆放着许多形状较为圆滑的鹅卵石,颜色有两种,一种是黑灰色,一种是乳白色,充当着棋盘上的黑白棋。
西人坐在石台周围的木桩上。
木桩底部松动,应该是在别处砍下来搬来这里的。
席莱刚坐下,便觉得这木桩摇摇晃晃,有要歪倒的趋势。
她放轻了动作,试探着坐了下去。
不过坐下以后还算稳当,只要她不乱动,这个木桩就不会倒。
“卞垣城的人真有闲情雅致,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能下棋。”
范岑岑端详着棋盘上的布局,又道,“白方再下一步就能赢了,看棋法还挺厉害,不过,这盘棋为什么没下完?”
席莱用食指按住棋盘外的一枚乳白色鹅卵石,在台面的棋盘格上轻轻滑动着。
或许是因为常有人在此处下棋,所以鹅卵石的底部己经被磨得十分光滑平整。
鹅卵石每经过一个格子的条棱上,只会发出极其细微的摩擦声,没有半点“咯噔咯噔”的动静。[¥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其他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枚被按住的鹅卵石上。
只见她把鹅卵石送到了白方必胜的落子点上,然后慢悠悠抬起了手,表情露出一丝欣慰,似乎是心满意足了。
她抬眼看向郑易:“我们从猎户口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郑易凝神听着她的话。
“一年前,度朔村中的断头鬼其实就是猎户,他之所以杀人,是受命于长安一个姓侯的大人。”
席莱拣了几点她认为比较重要的信息复述,“而且,断头鬼不止猎户一个,卞垣城中应该还有一个,是卞垣城的断头鬼杀死了王贤。”
她认为郑氏父子的存在是巧合。
换一种说法就是,这父子二人只是恰好都出现在了这里,纯属倒霉。
也有一种可能,是设计考试的人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做题的思路,故意把郑氏父子二人拉过来当炮灰。
所以为了省些口水,她不打算再主动提起郑氏父子的事。
“可这个侯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郑易面上难掩惊讶,他尽量冷静地分析道,“他想造反还是谋利?”
席莱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话说到一半,一只胳膊忽然伸到面前,把石桌上面的鹅卵石统统横扫在地。^k_a!n¨s\h?u\z¢h¨u-s/h.o,u~.*c′o^m?
石头噼啪落了一地。
席莱瞳孔一震。
她刚摆放完整的棋面……
雷辰大刀阔斧往石桌上一坐,一条腿高高抬起,踩上了石桌边缘,略微不满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讨论什么?我也要听。”
范岑岑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起了脖子,战战兢兢地坐在原位。
“我们好像没有邀请你一起讨论。”席莱道。
“凭什么他能听,我不能?”雷辰心里愈发不平衡。
大家明明都是一起来到这里考试的,怎么人家的女人缘就那么好,他身边却连个毛都没有,只有一堆苍蝇在他头顶乱飞?
一想到苍蝇,雷辰顺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闻了闻手,接着松了口气。
没有味道。
当时后背被溅了一堆碎肉,他跑去水井边冲洗了好几遍,生怕这东西在黏在他皮肤上以后腐烂发臭。
席莱心生反感,也不跟他客气:“郑易也会帮我们补充信息,他不白听。”
“我也没说我打算白听。”
雷辰把胳膊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斜坐着,不紧不慢道,“我找了一辆马车,能捎着你们一起去长安。”
与其说是找,不如说是偷,或是抢了。
这城中大白天都没个人影,带走一辆马车还不容易?
“你会赶马?”席莱半信半疑。
“当然。”雷辰自信满满,“在驭马这方面,老子可是行家。”
席莱垂下眼帘:“好吧。”
其实,这人如果非要死皮赖脸参与进来,他们西个也拿他无可奈何。
好在雷辰还能正常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