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听到顾北辰的名字,身体一颤,咬到舌头,疼得她捂住嘴。·y,p/x?s+w\.,n\e_t~
周易见她面色变了,连忙拿温水给她漱口,掐着她下巴,检查她舌尖伤口。
“流血了,涂点药。”
温言摇头:“没事,舌头伤口恢复快。”
周易瞥向小护士。
眸冷如刀。
小护士立马想到前些天,新来的护士不知他是东家,撩拨冒犯了她,当天就被解雇。
这样高薪的工作。
不能丢。
可她不敢开口说好话,因为单是被他看着,她的腿就有点抖。
温言抿唇,小声说:“哥哥,你别吓唬人。”
谁知这尊煞神听了,竟真的老老实实地垂下眼睛,老僧入定似的,不再理会小护士了。
温言冲她笑着说:“你帮我告诉他,我不会再见他,他若是真心想还就将东西留下。”
小护士震撼傻了。
一是觉得这温温柔柔的姑娘,能让那么凶悍的男人乖乖听话,挺带感的。
二是她的嗓音,像江南最温柔的雨,将人心丝丝扣住,整个病房都被映得温柔。
她连话都不敢说了,总觉得和人家比,自己说话像爷们儿般粗犷。
她点点头,小跑出去传话。
周易低眉问:“不要你的琥珀蚕了?”
温言垂眸。·l_o*v*e!y+u,e~d?u,.,o·r′g¢
从知道哥哥有女朋友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再把他当救命稻草,对他和他的女朋友不公平。
路是她选的,痛苦也该她承受,不能牵连别人。
也因此看不到什么希望。
琥珀蚕再珍贵,对她这个废物来说也没什么用,她得接受现实。
“我的手再也织不了丝。”
周易的心蓦地一紧。
两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湿润,看着她问:“难过了?”
温言看出他眼里的心疼。
不想哭,却克制不住哽咽,她说:“哥哥,残疾人不能要求圆满,我得认清现实,得放下。”
周易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抵住她的额,哑声:“我们慢慢治。”
温言睫毛颤了颤,忽然哭出来。
她哭,周易反而安心。
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几乎没怎么哭过,情绪都积压在心里,会做病。
扣着她的后脑,轻抚她的背,声音是只有对着她才有的柔和:“琥珀蚕是你的东西,你用不用,他都要还回来。”
温言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
女孩儿太娇弱了。
脸还没他一个巴掌大。
眼巴巴看着他时,周易的心就像被某只手攥了一下,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唇贴在她耳侧柔声哄。-1?6_x¨i+a′o*s,h?u`o?.*c·o~m¢
温言还是太虚弱了。
哭着就觉得头发沉,眼皮也抬不起来,贴在周易肩头睡了过去。
周易把她抱到床上放好,睡着后,她的手还攥着他衣角,像个孩子。
她这样脆弱,又这样的依赖他,让周易愈发心疼,弯腰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才出门。
因为睡前提到顾北辰,温言睡得不踏实,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天的悦言府。
顾北辰压着她。
疯狂扯碎她的衣服。
她真的吓坏了,满头冷汗,大喊出声:“不要!哥哥、哥哥……”
周易连忙走到床边,弯腰柔声唤她。
温言陷在梦魇里。
看着狰狞的顾北辰,只觉得像只凶戾的兽,要把她占有、撕碎。
她哭得愈发厉害,抽噎着说着不要。
看她的模样,周易就知道她梦见什么,心中愈发想把顾北辰碾碎了喂狗。
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抚她的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轻唤着她的名字。
温言终于缓缓睁开眼,怔怔望着周易,逐渐反应过来自己是做了噩梦。
“哥哥。”她搂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肩上,喘息着平复梦里的恐惧。
“我在,别怕。”
周易见她长发湿透,凌乱地粘在脸上,轻柔给她拢回耳后,擦掉额上冷汗。
过了好一会儿,温言平复下来,感觉衣服都被冷汗粘在身上,小声唤哥哥。
周易低头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她说想洗澡。
嗯。
三天没洗,还总是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