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竹林”二字,云锦的气息蓦地停滞了。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蒙了你眼睛的人…是我。”
终于听他亲口承认罪行,云锦强忍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掉落下来!
是了,多么明显的事实!
除了他,还有谁会偏巧在那时出现于她身后?
除了他,又有谁敢在幽州内城作恶而不必担心事迹败露?
即便她咬舌自尽,他也从未同她说过,是否严惩了那日的“歹人”…
过去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都无时无刻不被那噩梦折磨,为那受辱和失贞的场景而感到格外的痛苦。
因而,她在那男人面前,也愈发抬不起头来…
甚至连腹中骨肉,都被自己一再怀疑,一再忧虑…
她不敢跟肚子的孩子说话,亦不肯听三娘的建议,提前给孩子准备衣物。
刚诊出有孕的那几日,她整日以泪洗面,还用手击打小腹,希望肚子里的那块肉能掉下来!
她害怕,她害怕肚子的孩子真的那个禽兽的孽种!
这孩子,是她双手被绑在竹子上,整个人在地狱反复煎熬怀上的,那种痛,至今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如果真是野种,她该如何!该如何!
可是孩子命大,无论她怎么跳,怎么打,他仍然坚强的待在她孱弱的身子里,用三娘的话说,是奇迹。~微*趣¢晓!税*蛧′ _首,发+
是呢,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孩子,好不容易活下来,可是他又出现在她面前!
那样的柔情似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让她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
那种错觉跟心底深处的卑微互相折磨,折磨的她快要发疯!
无人知道她在深夜里流了多少泪,无人知道她在心底深处痛苦的嘶吼。
野种,夫君…
野种,夫君…
肚子里日日夜夜揣着别人的孩子,却安然享受他的伺候。+h_t·x?s`w_.*n′e′t~
她觉得自己好龌龊,真的好龌龊!
可今夜,他说出了真想,云锦才知道这些痛,这些绝望,全然拜那男人所赐!
许是一时兴起,许是故意作恶,无论如何,他都不曾当她是人,更不是他的妻!
她没有身份,没有自尊,她只是供他亵玩的,一个最卑微的玩物!
长久的静默,在寂寂冬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一对从多年陌路,到意外纠葛,继而相互防备、彼此试探,再到勉强聚于一处的夫妻,在这份沉重的静默中,渐渐剥去了遮掩,褪去了伪装,只余下千疮百孔的心。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
楚离渊放低了姿态,不闪不避地说出道歉的话。
然而,这句迟来的“对不起”,落在早已被他伤透了身心的可怜人耳中,便不是那么的有诚意。
“你自然是没有想到。”
仓皇的拭去泪水,云锦开始喃喃自语,“没想到一个生性放浪的北越公主,竟然会因为被男人侵犯,便要死要活地咬舌自尽,害你收不了场…”
“锦儿!”
听到生性高洁,端方贵雅的小女子,竟用那般刺耳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黑暗里男人的俊脸绷得死紧,上前两步长臂一捞,想要抱住那明明声音都在轻颤,却假装坚强的女人。
“不要碰我!”
女人像一只受了伤的母兽,全身竖起尖锐的倒刺,歇斯里地的挥舞手臂。
“我有没有说错?为了掩盖誉满天下的北侯奸淫妇女、欺凌弱小的事实,便将那活该被人侵犯的北越女子给私藏起来!让本就不应该霸占着那可笑的“侯爷夫人”位置的女人,自此从这世上消失!”
“锦儿…别说了…”
楚离渊手,在半空中虚晃了两下,终于还是别回了身后。
“为什么不让我说!”
云锦越说越激动,泪珠如雨点般扑簌而下,憋屈了几个月的委屈,在这一刻寻到了释放了出口,“我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玩物!我虽身是北越人,可也有自尊,不想被人当成工具,当作复仇的祭品…”
“我懂了。”
男人沉静地出声,不着痕迹地打断了女人激动的话语,“以前便当我愚不可及。可是这些时日,我待你,难道也没有半分进步?”
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