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局之机
景阳冈的春日来得轰轰烈烈,老松树上的积雪刚化,野樱就迫不及待地开满了枝头,粉白的花瓣落在“共生石”上,把“因果”二字衬得像幅会呼吸的画。?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武松坐在“息嗔亭”里,独臂翻着新刻的《人虎志》,书页间夹着虎弟昨夜送来的蜂蜡——裹着野樱香,能给经卷防虫。
“师父,州府送来了‘护山银印’!”小沙弥举着鎏金印玺跑上来,红绸子在风里飘成一道霞,“还有皇上的口谕,说要召您进京讲‘人虎共生’的道理!”
虎弟正蹲在亭角舔舐幼虎的毛,爪子顿了顿——鎏金印玺的光映在它额前的红绳上,晃得眼睛发花。它忽然想起老瘸虎说过的“人类的朝堂”:“那里的光太刺眼,小心别让它灼了山的魂。”
“进京?”武松摸着印玺上的虎纹浮雕,指尖划过“护生”二字,“当年我在梁山扯旗,以为能替天行道;如今守着景阳冈,才知道‘道’不在朝堂,在每片护着幼崽的虎毛里,在每个给虎群留灯的窗台上。”
提辖匆匆赶来,佩刀上的玉牌还沾着晨露:“武师父,朝廷此次诚意十足,不仅免了景阳冈十年赋税,还说要在各州府设‘人虎共居坊’……”他忽然看见虎弟爪子下的蜂蜡,“您看,连虎群都知道给经卷驱虫,这‘道’,早该让天下人懂了。”
虎弟忽然起身,叼起《人虎志》跑向山林——书页在风里翻开,露出里面的插画:人类小孩给虎崽梳毛,虎群帮百姓拖运柴火,武松的独臂和虎弟的利爪共同托起“共生”的木牌。_j!i′n*g·w,u′x·s+w~.¨c_o,m*它停在“仇人名录”前,爪子按在褪色的“解珍”二字上——当年的仇恨,如今已被野樱的根须缠成了温柔的结。
“虎弟是怕我去了朝堂,忘了山的规矩。”武松望着虎群消失的方向,独臂掸了掸僧袍,“也罢,进京可以,但得带着‘共生石’的土、虎穴的松针、百姓的麦饼——让皇上知道,‘道’不是印玺刻出来的,是人和虎蹲在泥地里,用爪子和手,一点点抠出来的。”
三日后的京城,金銮殿的琉璃瓦映着正午的太阳,把武松的僧袍晒得发烫。他捧着“共生石”的土罐,独臂攥着虎弟送的雪松枝,听着太监尖细的宣旨声,忽然想起景阳冈的山风——那里的风带着松针的凉,不像这里的风,裹着太多人的“怕”与“贪”。
“听说你让虎给人治病?”皇上盯着土罐里的泥土,“若是虎突然伤人,该当何罪?”
武松打开《人虎志》,翻到“护生”那页——上面画着虎弟给郎中叼来解药的场景,爪子下还踩着“药”字的雏形:“陛下请看,虎懂药,人懂虎,彼此护着伤口,便没了‘伤’的因。就像这泥土,混着虎爪印和人类掌纹,早已分不出彼此。”
殿外忽然传来骚动,御前侍卫拎着个发抖的小太监闯进来:“陛下,有……有老虎闯了御花园!”
武松心里一紧,却见虎弟叼着束野樱走进来,爪子踩在金砖上,梅花印子落在“正大光明”匾下——它没看皇上,没看侍卫,只是把野樱放在武松脚边,用鼻尖碰了碰他的独臂,喉咙里发出只有幼虎才懂的呼噜。·y,p/x?s+w\.,n\e_t~
“大胆!”侍卫举起金瓜锤,却被皇上喝止——他看见虎弟额前的红绳,想起儿子画的“老虎妈妈”,想起景阳冈送来的虎毛毽子,“且看它要做什么。”
虎弟转身,爪子按在《人虎志》的“共生”页上,忽然用利爪在金砖上刻下印记——不是攻击的痕,是个交叠的“心”形,里面嵌着人类的“人”字和虎的“王”字。刻到最后,它叼起雪松枝,在“心”形旁画了座山——山顶有亭,亭里有僧,僧旁有虎,正是景阳冈的日常。
“陛下,”武松摸着金砖上的刻痕,“虎的爪能刻碑,也能画心;人的手能握刀,也能递果——关键在‘念’:念善,则人虎共暖;念恶,则人虎相伤。景阳冈的‘破局’,破的不是山与城的界,是人心的‘执念’。”
皇上忽然起身,走到虎弟面前——它没躲,只是歪着头,看他腰间的玉带。当皇上的指尖触到虎弟额前的红绳时,它忽然用尾巴卷来武松带来的麦饼,放在皇上面前——麦饼的香气混着野樱味,比御膳房的糕点更让人安心。
“原来虎的‘礼’,是把自己的‘甜’分给人。”皇上捏了捏麦饼,忽然想起景阳冈百姓的奏折:“虎群会把多余的野果堆在村口,说‘人饿了,该吃’——这样的‘兽’,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