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不是她做得不够,而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曾想要理解你。
她曾试着靠近,曾忍着屈辱委屈低声下气地道歉、退让,可那人连回头看她一眼都吝啬。
她不是没恨过的。
恨自己的不争气,恨他给的冷漠,恨这段关系最后把自己打磨得面目全非。
可那段感情,她还是全心全意地爱过。
她不后悔。
只是疼。
门开的时候她正陷在那些回忆里,身体动了一下,才意识到谢景行回来了。
他没开灯,只将一盏小台灯拧开,柔和的光洒在他肩头。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坐下。
“还没睡?”
她摇头。
他没问更多,只伸手将她的脚轻轻拉过来,替她把凉掉的毯子重新裹好。
“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想过去的事了?”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
“嗯!”
“梦见他了吗?”
她垂着眼,声音几乎听不见。
“没有梦见,但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在心底慢慢沉起来!”
“你不是不放下了!”他说。
“只是记忆太深了,走得太久,总有几天会被牵回原点!”
“你不用逼自己!”
她转过头看着他,忽然问。
“谢景行,你不嫉妒吗?”
“嫉妒谁?”
“傅衍礼!”
谢景行垂下眼,握着她手的力道收紧一点。
“嫉妒啊!”
她眼神微动。
“我嫉妒他那么早就遇见你,嫉妒他曾拥有你全部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什么?”
“因为我更清楚,他已经失去了!”
“而我现在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成为你第一个爱的人!”他说。
“但我希望成为你最后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她听着那句话,鼻尖忽然一酸。
她低头,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你真的不知道,我从你这儿听到一句‘值得’有多难!”
“在傅家那么多年,我最怕的就是,别人说我‘不配’!”
“我记得那年过年,我给傅母买了一件羊绒围巾,挑了很久,最后还是偷偷在她穿旧的颜色里找了一款近似的!”
“她打开的时候没说话,晚上却把那条围巾塞进了佣人房,说她不穿这种‘不讲牌子’的货!”
“那天我在厨房洗碗,手泡在热水里,红了一层,我听见她在外面对傅衍礼说:‘你看看你身边的人,连送东西都这么寒酸,这就是你坚持要带进门的人?’”
“他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谢景行闭了闭眼,缓缓把她抱进怀里。
“我不是非要他为我说什么!”她喃喃。
“我只是希望,在别人贬低我的时候,他能稍微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