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信我就够了!”
她靠过去轻轻抱住他:“你是我在所有错中,最对的一次!”
而此时,康养中心。
窗户没有关严,夜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吹得病房一角的窗帘微微晃动。
萧晨阳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木然。
他没吃晚饭,也没说过一句话。
照片还是放在枕边,那张从未离开过的旧照,颜色已经褪到看不清五官。
温雪梨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一直没进去。
她穿着件薄外套,头发乱得没心情去理,抱着胳膊缩在角落,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你今晚不进去了?”护士问。
她摇了摇头:“他不想见我!”
“那你……”
“我不知道!”温雪梨低声说:“我不知道我现在留在这儿是图什么了!”
“他不爱我,不信我,不看我!”
“我只是……没地方去了!”
护士叹了口气:“那你为他守了三年,也够了!”
“他守的不是你,是一场回不去的梦!”
温雪梨苦笑一声:“我知道!”
“可我也做梦!”
“梦见他回头看我一眼,我就不想醒来了!”
翌日,宋意早早到达展厅。
今天是“归途”特别展的媒体开放日,一早便有不少记者与媒体人陆续进场。
展厅正中央的画作,是她新完成的那幅—《重山》。
背景是连绵不绝的山脉,色调冷清而沉稳,前方站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头戴斗篷,脚下是未化的雪,一路踩出深深浅浅的足印,走向更高的远方。
“你这幅画是你自己吧?”王盼盼站在画前,手抱胸,眼神罕见地带着认真:“我记得你小时候画的山都不敢涂灰色的!”
“以前觉得灰色是悲伤的!”宋意站在她旁边:“后来发现,有时候灰色代表坚定!”
“你是真的走出来了!”王盼盼点头:“你要是再给我说‘还在等时机’,我就想掐你!”
宋意笑了:“谢谢你一直在!”
王盼盼别开脸:“别煽情,我哥最近对我管教过严,你要再让我哭一回,我怕回去他把我朋友圈都封了!”
“那你就别天天发我小时候丑照!”宋意瞪她一眼。
“我这是给你立人设!”
两人正笑着打闹,王思远从后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干净的白色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