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傅言之,未等他开口,傅言之已顺势接话:“弟子错手伤了师弟,本也应当有所弥补,谢师尊成全。!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师尊师兄如此厚爱,弟子感念不已,感念不已。”
楚见棠面上笑意盈盈,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将随玄明术法浮现在半空的紫檀木匣收入袖中。
楚梨心道,师尊果然是师尊,到了这种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把场面话说得这么流畅自如。
还未等她这个念头彻底消散,身前之人衣袂翻飞,倏然转身。
那张清华如玉的面容再度映入眼帘,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搭上了她的肩:“既无其他的事,弟子便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专程来贺师兄夺魁之喜。”
“且慢。”
玄明出声唤住了他:“先前之事既往不咎,但那女子,不可再久留于宗内。”
楚梨微微抬头,有些困惑地望向玄明。
闹出这般风波,仅仅驱逐她离宗,倒也算不上多么严厉的惩处,只不过……玄明面对楚见棠时尚能喜怒不形于色,怎么此刻听起来,对她的不满反倒似乎更甚几分?
恰在楚梨抬眸的瞬间,玄明的目光亦扫了过来,让她精准捕捉到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愠怒。*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毕竟名义上也算自己的师祖,楚梨极识大体地扯出了一个虚假的笑意,这一笑之下,玄明的脸色愈发沉了几分。
突然,楚见棠不着痕迹地向前迈了半步,随着他身形微侧,玄明的视线被彻底隔绝在他的身前。
他侧眸望了眼楚梨,口中却懒洋洋道:“弟子明白,不劳师尊费心。”
语毕,他带着楚梨转身,漫不经心地朝后摆了摆手,随即穿过场下弟子自觉让出的通道,旁若无人地离开了试场。
宗门大比,也随着这位最有争议之人的离去,至此落下了帷幕。
……
“你师尊似乎对我颇为怨念。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楚梨依旧沉浸在自己和师祖“针锋相对”的一幕中,被楚见棠强行拖走的她仍有些意犹未尽,迫不及待地想要暗戳戳表个功。
显然,玄明是将她视作了楚见棠的同谋,认定今日之事是他们精心策划的局,又因不便直接对楚见棠发作,只得将满腔怒火尽数倾泻在她头上。
这般想来,倒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此时,二人已离试场有很长一段距离,踏在临溪的幽径上,疏星在水,僻静无声。
“我告诉过你,不要让自己轻易现身人前。”
楚见棠望着前路,并没有回应楚梨的邀功,异常平静甚至带了几分冷意的语气让楚梨不明觉厉地站定。
她微微一愣,继而皱眉看向了他:“可我也不是轻易现身的啊。”
她明明是在帮他,也并不指望他领情,可他怎么……反倒像是怪起她来了?
楚见棠驻足转身,侧首凝视着她,语调沉冷,染着几分疏离:“所以你冒险伪装身份,不惜伤及安长老,是何目的?”
楚梨先是一愣,待细细品味他话中之意后,不觉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我的目的?”
“你说我的目的?”
小狐狸好心被曲解,登时来了火气,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日后的师尊,磨着牙恶狠狠道:“楚见棠,先前是我失约在先,任你如何发难我都忍了,但这次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我?”
楚见棠移开视线,轻声反问道:“我知道吗?”
未听出他话中深意,楚梨只当他在反问,登时愈发气愤难平道:“我和那什么长老无冤无仇,若非玄明给你下药,我至于大费周章地去给他下毒吗!”
说完,楚梨深深吐了口气,只觉与楚见棠完全说不到一处去,他要仍是她师尊便也罢了,可如今她又不欠他什么,才不要惯着他。
想到此,楚梨当即决定寻个清净处好好哄哄受了委屈的自己,于是一甩衣袖,颇有骨气地转身欲走。
才转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哑急促,仿若汛洪般猛烈的咳嗽声。
有骨气的楚梨顿在原地等了会儿,便听那咳嗽声愈发紧密,像是压抑了许久才堆积在此时发作出一样,让她不由怀疑起身后那人清瘦的身躯,究竟能不能经得起这来势汹汹的咳意来。
同样被楚见棠态度弄得云里雾里的小黑瞥了一眼,迟疑片刻还是把楚见棠的状态如实复述给了楚梨。
“他伤势不轻,和傅言之交手已经把内息消耗了大半,又在冷风里吹了这么久,嗯……不管那个时期,都是一样能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