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就轮到春兰发愣了。~d¢i.y-i,k¨a*n~s\h~u-.+c′o+m?
她自然不明白他们二人为何会被放出来,却知道这世上绝无这样的好事,一定是有什么更严酷的事等着他们。
也许是假意放过他们,给他们希望,然后再将他们抓回去,让他们更加绝望。
也许是已然杀死了他们重要的人,再故意把他们放走,让他们回去看到亲人的尸体,心痛如刀绞。
甚至也许是故意引诱他们回家,然后再以藏匿之罪杀死他们的至亲,让他们背负连累至亲的痛苦,痛不欲生。
东厂有的是手段让人生不如死。
他们何德何能,配得上从东厂全身而退。
所以,在被放出来的一瞬间,春兰就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她只是全都不敢细想,本能地狼狈地抓住那一线并不存在的生机,试图带着夏竹逃跑,跑得远远的。
但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真的能活。
然而,现在,吴同猝不及防地告诉他们,他们是真的自由了。
这是一份庙里的神仙都带不来的奇迹。
而这份奇迹一般的自由,竟是项翎带给他们的……
……是他们一心想要加害的项翎。\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春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第21章 “多谢。”
“你说……什么……”春兰双目圆睁,“是……项翎?是她……把我们救出来的?”
“还能是谁。^y/u`e¨d+u.d^i?.~c-o~m?”吴同鼻孔出气,“除了这位,还有谁能让大人改变主意的?还是在大人的气头上?看那日大人的脸色,一般人真是一口气喘重都怕掉了脑袋,谁敢在那种时候与大人多说一个字的?”
是的,除了莫名其妙得到不可理喻之盛宠的项翎,没有第二个人有可能做到这样的事。
春兰愣愣地看着地面,一时竟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在无数纷繁复杂的情绪之中,她第一个感受到的竟是茫然。
她做的这些,她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后,才是铺天盖地的其他情绪,冲得她胸口发胀。
很久很久之后,她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垂下了眼睫。
她撑着血淋淋的身体,勉强转身,面对着奉天府的方向,忽然跪了下去。
低头,叩首,三次。
“……多谢。”她低声道。
她费尽心机,豁出命去,却害人反害自身。结果,到头来,竟是她拼了命要害的人保住了他们姐弟的性命。
此等恩情,是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救命大恩,没齿难忘。”她将额头重重地贴到地面上。
若不是没有机会,这郑重的叩首,她必定会在项翎的面前做。
认认真真地三叩首后,她顿了顿,再次艰难地转了转身子,换到了吴同的方向,也叩了一下。
“啊!”吴同被她吓了一跳,猝不及防,“这是干嘛!”
“多谢。”她抬起头,“这几年,多谢你照顾我们姐弟二人了。”
春兰很少这样与他说话。
不撒娇,不腻歪,不捏着嗓子,不贴他嗔他。
她就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郑重道:“谢谢你了。”
这种没有娇媚姿态的女人,一点也不吸引人。
可回过神来时,吴同就只听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咚咚咚咚”,跳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有一事,”春兰神色甚是愧疚,硬是唤回了不知在发什么呆的吴同的意识,“项姑娘的耳饰……是我拿的。”
“啊?”吴同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个,“可是,这东西府里的侍卫可是掘地三尺也没找着,你是给放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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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渠?”项翎托着下巴,认真地评估,“顺着水流,会流到河里去,以这里的科技水准,应该是很难找到的了。”难怪她但凡有空都会认真寻找,却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甚至目标个体1139在府中掘地三尺,还搜过所有可以出入后院的个体的身体,都没有见到任何踪迹。
“是。”吴同虽不明白什么叫做“稞鸡水准”,却不妨碍他讲话凑趣,借机讨好眼前这前无古人的府中新宠,“那春兰可当真是可恶至极!您放心,小的这就从府里一路寻到护城河去。就是再难找,小的也不会放弃!”
话虽如此,手指肚大的小棍,顺着排水渠一路不知道会流到哪里,找到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吴同当然会做一做寻找的样子,却不过邀一邀功罢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