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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将群臣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平日里一个个巧舌如簧，争权夺利，到了真正需要为国分忧之时，却又畏首畏尾。

他沉吟片刻，道：“此事关乎国运，不可不慎。容朕再思量一番。今日暂且议到此处，退朝。”

众臣躬身告退，各自心事重重。

李 斯走出章台宫，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陛下今日的态度，让他越发不安。

他隐隐感觉到，嬴政似乎对顾清寒，动了别的心思。

“不行，绝不能让那逆贼得势！”李 斯暗下决心。

他回到丞相府，立刻召集心腹幕僚密议。

“大人，如今匈奴寇边，朝廷必然要调兵遣将。这正是我等的机会啊！”

一名幕僚献策道，“若能说服陛下，由我等举荐之人统兵北上，一旦得胜，大人声望必将重振。即便……即便战事不利，也可将责任推给他人。”

另一名幕僚却忧心忡忡：“大人，下官看陛下今日之意，似乎对那梧桐村的军械颇为看重。万一陛下真要启用顾清寒，或者征用其军械，我等又当如何？”

李 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哼，一个反贼，也想染指朝堂？痴心妄想！他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究竟是真是假，尚且存疑。即便真有些威力，难道还能与我大秦百万雄师抗衡不成？”

话虽如此，李 斯心中却没底。

梧桐村那场军演的细节，他早已烂熟于心，那开花弹的威力，至今想来仍让他不寒而栗。

“传我命令，”李 斯沉声道，“密切关注宫中动向，以及梧桐村的一切消息。

另外，想办法联络北方边将，让他们务必顶住匈奴攻势，绝不能让陛下找到启用顾清寒的借口！”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让人散布些流言，就说顾清寒勾结匈奴，意图里应外合，颠覆大秦。他不是想造反吗？那便让他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李 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顾清寒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拔掉。

匈奴寇边，对他而言，或许正是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此刻的嬴政，独坐章台宫内，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深邃。

“陆佩奇。”

“在。”陆佩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下。

“你说，若朕给那逆孙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领兵北上，抗击匈奴，他……敢不敢接？”嬴政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

陆佩奇心中一凛，垂首道：“陛下圣心高远，奴婢不敢妄测。只是，顾清寒此人，胆识过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若陛下真给他这个机会，他或许……真敢一试。”

“哦？你也这么看？”嬴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那你说，他若去了，是福是祸？”

陆佩奇沉吟片刻：“陛下，福祸相依。若他能击退匈奴，于国于民，皆是大功一件，亦可彰显陛下识人之明。若他……”

“若他败了，或者另有异心呢？”嬴政接口道。

“那便证明，此子不堪大用，陛下亦可名正言顺，将其彻底铲除，以绝后患。”陆佩奇声音平稳。

嬴政哈哈一笑：“说得好！说得好啊！朕就是要看看，他这变数，究竟能给朕，给这大秦，带来怎样的惊喜，或者……惊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北方，眼中精光闪烁。

“传朕旨意，明日早朝，再议北伐匈奴之事。另外，你亲自去一趟梧桐村，见一见朕那位‘贤侄’。有些话，朕要你亲口问问他。”

“喏！”陆佩奇领命而去。

咸阳城内，暗流汹涌。一场围绕北疆战事的博弈，已然拉开序幕。

而远在梧桐村的顾清寒，尚不知自己即将被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他此刻，正对着新打造出来的一批更加精良的开花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