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只是那张惯常谄媚的脸上,近几日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
嬴政批阅着奏章,头也不抬地问道:“中车府令,朕让你查的东郡蝗灾后续赈济事宜,可有眉目了?”
赵高心中一紧,连忙躬身道:“回陛下,奴才已派人加急督办,料想不日便有详报。”
他暗自叫苦,往日里这类事务,陛下何曾过问得如此细致?
近来陛下对自己,似乎多了几分审视,少了些许随意。
许多涉及核心机密的文书,也渐渐不再经他的手。
另一边,丞相李 斯府邸。
李 斯独坐书房,眉头紧锁。
陛下近日频频敲打于他,言语间似有不满。
更让他心惊的是,赵高那阉竖最近上蹿下跳,与胡亥公子往来甚密,宫中隐隐有风言风语传出。
扶苏公子远在上郡,声望日隆,若陛下万一……李 斯不敢再想下去。
他猛地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最终咬了咬牙,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竹简,上面记录着赵高平日里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此刻的赵高,正心急火燎地赶往胡亥府。
一见胡亥,他便哭诉道:“公子啊,您再不早做打算,这大秦的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胡亥正逗 弄着新得的猎鹰,闻言不耐烦道:“赵府令又在危言耸听。父皇春秋鼎盛,大哥虽然……哼,但他远在上郡,能翻起什么浪花?”
赵高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啊!那扶苏在北方,名为监军,实则与那些酸儒勾结,广施恩义,收买人心,连蒙恬那莽夫都对他言听计从。如今朝中李 斯那老狐狸,态度也暧昧不明,奴才瞧着,他怕是也想寻个新主子了!若真等扶苏回朝,公子您……”
胡亥闻言,脸色骤变,一把将手中的鹰食摔在地上,急道:“那依赵府令之见,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