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躁动的心就这么简单地被一口冰镇汽水抚平。
她跑到一边跟周烬打电话,周烬那边安静得很,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她估摸着那边现在是十点钟,周烬应该在家,于是放开跟他聊,“烬烬,你送的东西我收到了,很好喝,谢谢你。”她脚底下踩着细软的沙子,划着圆圈,踩着一块地放凹陷下去,继续跟他说,“除了谢谢你之外,我还想跟你说,其实,我有点想你……”但她担心周烬沉默,连忙补充道:“你做的饭。” 谁知周烬只是轻笑一声,但下一秒钻入她耳朵里的话让她忍不住咧开嘴角笑,“我也。”这句“我也”包含的意思,江飘其实分不清他回答的是哪句,但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就是上句的答话。她刚乐没多久,本来还想着继续跟周烬说几句话,但那边却突然传出一句英文,问的是周烬。江飘抿紧唇,大脑几乎是一瞬间翻译过来,那个人问的是,“老板,会议还继续吗?”人一旦尴尬就会手忙脚乱,江飘拿不住手里的手机,胡乱地在空中抓,抓住了,下一秒又径直掉进沙坑里,她无助地惊叫一声,怕手机摔坏,连忙俯身去捡。手机背面正对着她,她以为周烬挂掉了,捡起手机一边拍掉沙子一边懊恼地啊啊几声。没成想,周烬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还好么?你那么发生什么了。”江飘蹲着,裙摆拖在地上,有些烦,每次她都容易因为一些意外发生的小事感到心烦意乱,而且,这次的手机也没有摔坏,只是沾上了砂砾,她用湿纸巾就可以擦干净。自己很容易情绪化。这点江飘一直很清楚,每次跟爸妈抱怨,就是要让爸妈来替她消化消极情绪,现在,她握着手机,眼神失焦茫然地往前看,盯住一棵棕榈树的树身。“周烬。”她的语气带上点不自知的依赖和撒娇意味。“嗯,我在。”周烬冲着会议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给助理发去消息,说推迟十五分钟。“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江飘抿着嘴唇往旁边撇,慢吞吞地说,“刚刚手机掉了。”“有摔坏吗?”周烬耐心地问。江飘说没有,周烬便安慰她不要难过生气,告诉她问题的解决其实很简单,让她先把心情平复好。江飘讷讷说好,站起身,在电话里周烬的一一指导下,压下乱七八糟的情绪,去包里拿了湿纸巾把手机擦干净。“烬烬,谢谢你。”江飘想说有你真好,但还是选择说了句感谢的话,前句依赖意味太浓,她觉得在所有事情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她有必要先在界限外停住脚步。周烬轻嗯一声,问她现在心情好点没有。给她拍了张他那边花园的景色发过去,入眼是花花绿绿极具生命力的颜色。江飘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回他,“心情好多啦。”……夏天过去的很快,仿佛是吃完一块西瓜喝完一瓶汽水的一刹那,它就从大家的世界里溜走了。江飘跟周烬在网上聊了一整个夏天,她开始期待,周烬要跟她说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她依旧在执行那个追人恋爱计划,在进度条那一栏不断划掉,写上新数字。胜利就在不远处,她没有再跟薛吟信誓旦旦说她的目标她的执行进度,因为有人跟她说,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周烬因为繁重的工作又被困在了柏林。十二月的时候,江飘才收到他告知返程的时间消息,有准确的时间点,是十二月的末尾几天。江飘忽然意识到她跟周烬今年重逢待在一起其实也没多久,怎么突然就到年末了呢。二十九号下午,周烬跟她说他的飞机已经落地了,现在人在成蹊,但要回公司一趟,约她下班见。江飘美滋滋地应下,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温习她熬了个通宵制定的完美告白计划。下班时间点一到,她立马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要出门,结果被同事叫住,告诉她,她手里正在忙的这份项目方案需要今晚加班商讨一下,都临近放元旦假了,还要在放假前一天拉着她加班,不过幸好只加班到了晚上八点。她提前跟周烬发了消息说她要加班的事,但没说具体时间,想着边走边给周烬打个电话,但走出公司大门时,外面忽而落雪,风声凛凛,手机被她揣进大衣口袋,手也跟着揣进去。脖子上空落落的,为了搭配这件大衣她特地没穿高领毛衣,今早想着快放假了,走得急,忘了从衣柜里拿条围巾出来。她缩了缩脖子,一擡眼便看见周烬靠在车旁,腕上搭着围巾,蓝咖色格子样式,手里还提着一袋糖炒栗子。她飞奔过去,埋进他温暖的怀里,语速飞快,激情洋溢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