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没想到的是,直到他离开,刘昌盛都没有和他吐露半个字,仅是一味的喝酒,便是菜都吃得极少。¢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刘昌盛,李帆不由得心中泛起酸涩,他虽不能体会到眼前汉子失去挚爱亲朋的痛苦,但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股凄凉与无力感。
晃荡着杯中的流霞,李帆心中感慨,从古至今,所谓的规矩,不过是像这个汉子一般善良、老实之人在遵守而已!
世间丑恶,只有不暴露在阳光下时,才会张牙舞爪。
若是换作之前他李帆或许不会管,但现在不一样了,想要推行摊丁入亩的政策,刘昌盛就是个契机。
即便这里面藏着什么天大的隐情,他也得想法子撬开个口子。
“老哥,好梦!”
说完,李帆起身拍了拍官袍上沾染的灰土,捏着袖口摇头晃脑唱道:“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
而在李帆离开的时候,原本抱着酒坛装睡的刘昌盛却是睁开了眼睛,眸底满是复杂之色。
刚出大理寺牢门,就见不远处林望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而来。
“我的天爷,李老弟,你怎么还在这慢悠悠的呢?”
李帆打着酒嗝,脑袋有些昏沉沉的,红润的俊脸散发着醉人的酒气。
以前的他在商场打拼,什么样的酒没喝过?
就算是内蒙七十多度的酒也能喝上半斤,怎么穿越到了这里酒量就变差了呢?
想来一定是这具身体里面的解酒酶不行。¨5′0′2_t¨x^t\.,c\o·m/
使劲地摇了摇脑袋,李帆强撑着眼皮笑道:“哟,林老哥,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兄弟替你去做的?”
林望见他这副醉眼朦胧的模样,顿时天塌了,转头就对着小六子喝道:“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去打盆冷水来!”
小六子闻言立马脖子一缩,麻溜的去取冷水了。
等到林望双手捧着冷水浇到李帆脸上,后者一个激灵,霎时间人也清醒了不少。
抹了把脸,皱眉道:“老哥,这是要干嘛!”
眼瞅着李帆清醒过来,林望心中方才长舒口气,随即又紧张道:“活祖宗,临颍殿下来大理寺寻你了,老哥若是不这么做,万一你在殿下面前失了礼数,冲撞了殿下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殿下?她怎么来了?”
“我哪儿知道啊,你还不快点去见驾!”
“哦哦,走走走!”
刚迈入内衙,李帆一眼就瞧见姬明雪熟悉的身影,以及她身边的两位老熟人了。
瑾儿与乐典!
李帆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臣,李帆,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行了,不用这些虚礼,本宫今日前来,便是寻你去看昨日之约的!”姬明雪淡然开口。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李帆这才想起来昨日的黄豆之约,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刘昌盛此人的来历,哪儿还在乎什么打不打井的事儿。
于是连忙开口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姬明雪美眸略显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一旁。
“殿下,摊丁入亩之策,臣已找到突破口,只是这其中尚有症结还需殿下出手相助!”
闻听此言,姬明雪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
她本就为如何推行摊丁入亩一策绞尽脑汁,今日朝堂之上亦无开口的良机,没想到李帆倒是先帮她找到了突破口。
“不知李大人想要本宫做什么?”
李帆沉思片刻,压低声音道:“大理寺有一卷宗,久未宣判,其中涉及到的便是权贵侵占百姓田地一案,但卷宗上所述,与臣提审犯人所说大不相同,故而臣想请殿下转告陛下,请陛下调派人手,查询一个叫刘昌盛的犯人。”
姬明雪没急着答应,只是黛眉紧蹙地盯着李帆。
后者面露疑惑,难不成姬明雪听说过这刘昌盛?
没想到姬明雪微微后退半步,捂着琼鼻,满眼尽是嫌弃。
“李大人,你当值时喝酒了?”
李帆心下一沉,但眼珠微转便开口解释:“微臣不敢欺瞒殿下,此事颇有蹊跷,故而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笑话……”
姬明雪正欲发作,却又瞧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随即压低声音呵斥道:“何事需要你当值喝酒,莫要寻那些无用的借口!”
李帆苦笑着将前后经过叙述了一遍,姬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