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临颍公主乃千金之躯,金枝玉叶,所配驸马人选理当是人中龙凤,下官才疏学浅,何德何能可以与临颍公主喜结连理,还望陛下三思,重新为公主挑选驸马!”
李帆语气听上去谦卑有礼,那模样似乎也是真觉着自己配不上姬明雪。-g/g~d\b?o,o?k¨.!c!o*m\
可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是姬明雪!
她比谁都清楚李帆的才学,无论是同他一起去露水阁赚银子还是判断大虞与北虏战事,亦或是摊丁入亩之策,足以见得他并非王舒月口中所言的那般不学无术。
甚至可以说,文韬武略,他李帆都沾上一点。
只不过往日里都将心思花在了别处。
至于花在谁身上,姬明雪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爱卿的意思是否是觉着朕的亲妹妹配不上你?”
一听这话,李帆慌忙跪地,“微臣绝无此意,只是微臣家世陛下定是了如指掌,若是迎娶公主,恐会让公主跟着微臣一起吃苦,临颖殿下乃先帝子嗣,又是陛下的胞妹,那是何等的尊崇,若是叫公主殿下跟着微臣一同吃苦受罪,莫说微臣心中不安,只怕届时陛下瞧见了也会于心不忍,若先帝在天有灵,亦是会责怪微臣!”
话里藏针,让姬明雪心中怒意愈发浓郁。
拿父皇压我?
不过,随即姬明雪的怒火转瞬而逝。?s/s¨x¢i~a,o^s/h·u!o\._c′o~m¢
李帆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自己下嫁与他,即便带上不菲的陪嫁,还是改变不了他李家是子京都根基浅薄的事实。
纵使有着自己的扶持,只怕也会一朝麻雀变凤凰,从而不思进取。
况且,如此一来,朝臣心中定是会存疑。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姬明雪笑着扶起李帆,“李爱卿不必当真,朕不过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不过……”
说到这里,姬明雪眼里流露出一抹狡黠,“倘若将来有朝一日,你与临颍两情相悦,那时候你便是想要向朕求娶临颍,恐怕也没今日这般容易了!”
闻言,李帆心中涌起一抹鄙夷,娶你妹?
得了吧,就你妹那脾气,我看这辈子想谈个对象都难!
虽心中腹诽,但李帆面上还是恭敬道:“真有那一日,微臣定当排除万难!”
听到这话,姬明雪心中也略微好受一些,至少李帆并未一口否决。
话锋一转,姬明雪便从怀中掏出先前李帆所写的策论。
“这摊丁入亩细则,朕尚有不明之处,还望李爱卿为朕解惑!”
“陛下何处不懂……”
“就比如这处,何为促进劳动力自由流动?”
“哦,这个意思是……”
伴随着李帆的讲解,姬明雪听得入迷频频颔首,一双漆黑的眸子愈发深邃明亮。+j-i/n·c?h_e.n^g*h,b·g\c′.\c*o^m!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眼便到了申时。
李帆看了眼门外日头渐渐西沉,随即起身道:“陛下,可还有何处不懂?”
姬明雪如视珍宝的将摊丁入亩的策论收入怀中,想了想便微微摇头。
“李爱卿讲得很是细致,朕已大致明白了,只不过今日朝堂之上因于恩荣一事朕还未来得及探群臣口风,只怕此策论不知何时才能推行!”
李帆却似没听见一般,只是静静地听着姬明雪发牢骚。
“行了,今日便到此吧,李爱卿也一夜未归家了,这便回去吧!”
“臣,告退!”
待李帆远去,刘瑞方才迈步进入凤阳殿。
“陛下!”
“刘公公应当都听见了吧?你觉着此人如何?”姬明雪随意坐在一旁,淡然问道。
刘瑞是本父皇留给皇兄的老人,虽阴差阳错的跟着自己,但其忠心毋庸置疑。
何况他本身就是高手,听力自非常人能比,想来自己与李帆在殿内所说已悉数入耳,故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穿了,一个身体残缺的宦官,他们的富贵荣华,不过是皇权的依附品。
刘瑞也不藏着,只是眉眼间赞许之意很浓。
“陛下,老奴在门外偶然听见殿内所言,此子腹隐珠玑,锋芒不显,但实为栋梁之才,倘若此子若能为陛下所用,我大虞便能出个自己的萧文铮!”
听着刘瑞的话,姬明雪捏着鬓边散下的发丝盘绕指尖,喃喃道:“萧文铮吗?”
“不错,若非前朝帝王暴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