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快被气晕了!
终于,半个小时后,本该早就抵达酒店的婚车才姗姗来迟。
沈书柠看着她冷冷的扯了扯唇,话里夹枪带棒:“爸,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好了,十点半到酒店就行了吗?”
沈邵群碍于陆司砚在女儿旁边,努力压制怒意:“不是你说赶时间吗?”
“哦,是我们赶时间,不是你呢。我要先去补个妆,那爸你先迎宾一下。”
沈书柠使唤起他来毫不客气。
昨晚的她,突然发现原来她妈妈的死,不是意外。
而是一场蓄谋己久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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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你说这是邱淑仪干的?”
薛桂莲慌乱的跪下,“大小姐,我,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沈书柠眸里的寒芒微动,诈她:“可是薛姨,我刚刚录音了。如果你不承认,我只能将录音交给警察,让他们来传唤询问,给你录笔录。”
“但薛姨,我记得你最小的孩子在海市读大学吧?以后他考公吗?如果政审起来,你有案底可对他影响很大。”
薛桂莲大惊失色,他小儿子是学法的,之前还咨询过大小姐,想着让他去考公进法院呢。
如果她出事连累了她儿子,那她会悔恨一辈子。
“大小姐,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我是在太太去世后才发现。我本想辞去这份工作,可那女人不肯!她说一定要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
“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沈书柠失去了耐心。
薛桂莲抹了把脸上的泪,断断续续道:“大小姐,那是在太太去世一个月后。以前太太常年在家,有些抑郁,经常会去医院开药回来,我那日整理太太的遗物,发现她常吃的那种药,好像被人调包了?”
“两种药片长得很像,但太太开的那种上面药片要小一点,而被调包的药要大上一圈。”
沈书柠疑惑,“你怎么知道药被调包了?两个都是白色的药片,大小你一眼就能分清?”
“因为太太遗物里,有两瓶新旧的药片,里面都有剩的,我打开对比看了发现的。”
“太太去世的突然,所以我就拿着两个药瓶去找医生问了问。”
“然后呢?”沈书柠心脏一紧。
“然后,医生告诉我,第二个药瓶是对的,但里面的药不对。医生还以为我要碰瓷他们闹事。然后...”
“医务科的人揪着我不放的时候,邱淑仪那天也恰好再医院。”
沈书柠死死的咬着唇,心中燃起滔天的恨意。
“所以,她就威胁你是吗?”
薛桂莲点点头,“是。”
沈书柠又道,“那我爸知道这件事吗?”
薛桂莲一滞。
她惊讶的抬眸,又迅速垂下:“大小姐,我不知道。”
“我不确定,老爷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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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柠正在补妆时,沈邵群找了过来。
“书柠,你今天让爸在亲戚面前很没面子。”
沈邵群忍了又忍,还是要跟女儿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然等下婚宴仪式上,她也不让自己送他去主婚台怎么办?
“今天怎么了吗?”沈书柠故作无辜问道。
“女婿该给我敬茶改口才对!”
沈书柠无声的嗤了下,“那让您抱歉了,今天婚宴上也没有这个仪式。”
“爸,你该不会以为陆司砚会当着这么多豪门的面,叫您一声爸吧?”
“女儿没本事让他改口,不然你自己跟他说。”
说完,沈书柠的妆也补好了,提着裙摆往迎宾区走。
留下沈邵群一人,在后面气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