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摊开,一颗红褐色的心脏安然躺在掌心之上。/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心脏还在跳动,收缩与舒张清晰可见。鲜红的血液从断口处汩汩涌出,顺着指骨蜿蜒而下,在指尖汇聚成血滴,“嘀嗒”一声,滑落在脚下绵白的雪地上。
红白交织,煞是好看。
可造就这番“美景”的城主,此刻却全无欣赏之意。
手捧着白瑜的心脏,滑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沿着掌心攀爬,令他浑身不自在。城主不禁嫌弃地“啧”了一声,眉梢眼角堆满了厌恶与不耐。
这神情,与之前白瑜提及他时,满脸的嫌恶简直如出一辙。
形势骤然逆转,躺在雪地上悄无声息的人换成了白瑜,殷红的鲜血还在洁白的雪间肆意蔓延。哪怕一直对白瑜不喜的黎渊,一时间竟也未能反应过来。
短暂愣神过后,黎渊微微眯起双眸,眸中刹那间闪过几许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他迈开脚,准备朝向白瑜毫无动静的尸体走去。
他不关心城主是何时苏醒的,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白瑜的尸体,满心都是探究的渴望。
应该让人死得其所,死得更有美感些。.E,Z!暁¨税\枉/ \哽/歆.罪¢全-
至于城主会不会像偷袭白瑜一样偷袭他?黎渊不担心,反正有隋明昭在。
这份安心来得诡异,黎渊也说不清具体缘由。或许是之前隋明昭安抚他的那几句话起了作用,反正他就是觉得,有隋明昭在,隋明昭不会让他受伤,隋明昭会保护他的。
所以,他毫无顾忌,即便杀害白瑜的凶手就站在白瑜尸体旁,手上的罪证还在不停跳动。
那又怎样?于他而言,鲜血与尸体,向来有着无可抵挡的吸引力。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咯吱”声响。
刚迈出两步。
忽然,黎渊只觉手臂猛地一重,下意识地目光下移,只见自己的小臂被一只手牢牢抓住。那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且有力,因为用力,骨节处泛着淡淡的青白。
“没死。”抓着他那只手的主人声音温和,含着笑问他:“你要去做什么?”
是隋明昭。
黎渊默了默,他要做什么?难道说,是他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出于对“美”的执念,想去帮白瑜的尸体摆个漂亮姿势?
这话自然不能说。
虽然黎渊不觉得自己想的有问题,但他不是傻子。¢w′o,d!e*s¨h^u-c′h¢e.n`g?._c?o?m′心里清楚,自己真实想法一旦说出口,在那些对美毫无感知、粗俗至极的人耳中,定是荒诞得如同天方夜谭。
就像他的生母一样,骂他是个怪物。
黎夫人狰狞扭曲的面容在他脑海一闪而过,黎渊神色不自主地黯淡了下来。
他颇有些惆怅遗憾地想,不知道隋明昭是跟他一样,对美感有着别具一格的独到见解;还是如同那些庸常的世俗之人,在审美上粗俗不堪?黎渊不确定,也不敢贸然试探。
因为这一份不确定,他面对隋明昭时,时刻都谨言慎行。
他没忘,时刻谨记着,当下自己的身份,是隋明昭徒弟,且一直扮演着单纯善良的小徒弟人设。
一旦说错话,打破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假象,天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脑中迅速思量了一圈,才猛然想起隋明昭开头说的话。
“没死?”黎渊反手同样抓住隋明昭手臂,语带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白瑜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心脏都被挖出来了,说没死,逗谁呢?
“真没死。”隋明昭低头看自己徒弟,黎渊的心思太好猜,少年人心里藏不住事,想法直白地写在了脸上。
“重新放回去就能活。”
黎渊循着隋明昭所指的方向望去,城主手捧着心脏,正笑眯眯地盯着他瞧。
“你师尊说的没错,放回去就能活。”见黎渊疑惑的视线投来,城主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笑意,眼神中满是促狭,他手腕轻抖,将手中心脏轻轻往上一抛,心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落地瞬间,他像是演练过无数次般稳稳接住,而后抬眼看向黎渊:“没死,还活着,别伤心了。”
黎渊脸上神情蓦然展露出一瞬愣怔,隋明昭瞅着徒弟此时的反应极为有趣,另一只手按捺不住,趁机捏了捏黎渊侧边脸颊。
柔滑细腻的肌肤,触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