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歌站在玉满楼的大堂入口,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一场高级别的年会现场。′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空气里那股子若有似无的熏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和女子身上传来的幽香,确实比外面街市上烤肉孜然和汗水混杂的味道要“高级”不少,但也让他这刚啃完羊肉串的嘴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好多人啊……”农灵若也小声惊叹,她虽然来过长安几次,但除夕夜的玉满楼,这般盛况也是头回得见。她好奇地张望着,小巧的兔子灯在她手中轻轻摇晃,灯光映得她眼眸更加明亮。
大堂里的座位几乎都满了,剩下的也多是些位置偏僻的角落。宾客们衣着华丽,谈吐风雅,不少人面前都摆着精致的酒具和果盘,低声交谈,神态悠闲。偶尔有目光扫过刚进门的陈纤歌和农灵若,见两人虽然年轻,衣着也算得体(陈纤歌还穿着农府准备的新衣,农灵若更是精心打扮过),便也没过多在意,只当是哪家子弟出来见世面。
“这边,师弟,我们去那边看看。”农灵若眼尖,发现靠近东侧楼梯口附近似乎还有一张空桌,连忙拉着陈纤歌往那边挤。
那是一张稍小的方桌,位置不算太好,恰好能看到中央高台的一角,也能听到二楼传来的隐约乐声。两人刚坐下,立刻便有一位穿着青绿色比甲、笑容甜美的侍女端着茶盘走了过来。
“两位小郎君、小娘子,晚上好。是品香茗,还是尝些新春特供的‘玉露琼浆’?”侍女声音柔和,举止得体,让人如沐春风。
“玉露琼浆?”农灵若好奇地问,“是什么酒吗?”
侍女抿嘴一笑:“回小娘子,并非烈酒,而是用新采的梅花蕊、冬雪水,配上十几种果子蜜酿而成,清甜爽口,最适合姑娘家和不善饮酒的郎君品尝,也是我们玉满楼的特色。”
听着就很高档的样子。陈纤歌摸了摸鼻子,又掂量了一下怀里王祭酒给的那个鼓囊囊的锦袋,感觉底气足了不少。刚才在外面花钱如流水,但好像……也没花掉多少?这大佬给的红包,分量是真足啊!
“那就……来一壶玉露琼浆,再上些时令的果子点心吧。”陈纤歌故作镇定地说道,努力模仿着周围那些“成功人士”的派头。
“好嘞,两位请稍等。”侍女应了一声,轻盈地退下了。
农灵若托着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师弟,你看那边,那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听说是吏部一位侍郎家的公子,诗做得极好。”她又努努嘴,指向另一桌,“还有那边几个,好像是国子监的监生,平日里最爱来这里以文会友。”
陈纤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人果然个个气度不凡,或高谈阔论,或低头沉吟,一副文化人的做派。他心里默默吐槽:好家伙,这玉满楼简直就是大唐版的“文青聚集地”加“高端相亲角”啊!
他收回目光,端起刚送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嗯,普通的清茶,味道还行。很快,侍女便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酒壶和几碟色彩鲜亮的果脯、糕点上来了。那“玉露琼浆”果然名不虚传,倾倒入杯中时,色泽淡粉,清澈透亮,散发着一股清雅的花果香气。
陈纤歌尝了一口,入口微凉,带着自然的甜味和一丝极淡的酒意,确实比他喝过的任何饮料都要好喝。农灵若更是喜欢,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睛都眯成了幸福的月牙。?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
就在两人品尝着美酒点心,感受着这“上流社会”的氛围时,大堂中央的高台上,忽然走上了一位穿着绛紫色长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面小巧的铜锣,“铛”地敲了一下,清脆的锣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诸位贵客,新年大吉!”中年男子拱手环视一圈,声音洪亮,“今夜除夕,玉满楼循例举办雅集,一来为诸位助兴,二来也为我楼中的姑娘们,求几篇锦绣文章!”
他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和叫好声。
“老规矩,今夜以‘春’或‘灯’为题,诸位才子可即兴赋诗、填词、作画,凡有佳作,皆有彩头!”中年男子顿了顿,提高了声音,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若是能作出惊艳四座之作,不仅能获得由新科状元郎亲笔题名的折扇一柄,更有机会……”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台下翘首以盼的众人,最后才缓缓说道:“……与本楼花魁,柳如烟姑娘,于‘揽月小筑’单独品茗一个时辰!”
“哗——!”
这话一出,整个大堂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