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齐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栖霞路,晚上10点,一曲《夜来香》在街头回荡。?精¨武!小~说-网, -首¨发-
路边黄包车夫的头耷拉在车篷里,昏昏欲睡,等着最后一曲散场。
婉清穿着一身男士西装,头戴鸭舌帽,走进金雀门舞厅。
“哎呦,小少爷,好久没来玩了,快快快,快进来,新来的安莉莉歌喉可润了……”
一个穿开衩旗袍的女人拉住婉清的胳膊,热情地将她往舞厅里拽。
走进舞厅,这是另一个世界,灯红酒绿,星光闪闪,大厅里坐满了不少来看歌舞的男士。
婉清一眼就看见坐前排的陆司寒,陆司寒背对着他,身边坐着一个身体肥硕的中年男人。
“你好,麻烦给我来一瓶白兰地,谢谢!”
婉清掏出30个银元,递给身边的姑娘。
这是陆司寒经常喝的酒,婉清以前见他喝过。
来舞厅前,婉清特意去云栖公馆拿钱和换西装,黄妈也没怀疑。
刚刚招揽她的姑娘见婉清出手这么大方,一来就点名贵的酒,忙不迭收了银元下去安排。
婉清拉低帽檐,眼珠咕噜咕噜转注视着前方,交错的灯光在她脸上闪耀。
远处,陆司寒吞云吐雾,一脸玩味地看着舞台上唱歌的明星安莉莉:
不错,这才是他想要的世界,一个有血有肉、活色生香的世界……
看着台上扭动的一团雪白,男人眸色渐深,脸上是看不懂的情绪。
“老弟……”身边的王镇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依我说,你和藤原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给为兄一个面子——”
“市长,”陆司寒打断他的话,眼睛微眯:
“上个月在硚口缴获的那10箱烟土,若不是我在总统面前替你扛着,恐怕这时候的调任令早就下来。.精??±武×,%小_?说+网[? {~(更>×\新(?[最,?<快<,”
王镇金语塞,不再说话。
官员私贩烟土,这可是重罪,一个调任令还是轻的,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王镇金连忙摸了摸光头上的冷汗,赔笑:
“是是是,您看,我都忘了,哈哈哈,来,喝酒,喝酒……”
陆司寒脸上波澜不惊,接过王镇金递过来的酒,静静欣赏着台上的歌舞……
——
“小少爷,您要的酒来了,要不要我喂您?”
婉清怀里的姑娘抿了一口酒,朱唇凑近女孩的脸颊边来。
婉清蹙眉,推开了她,尴尬道:
“姐姐,更衣室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怀中的姑娘立刻反应过来,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坏,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我陪你还不够吗?”
婉清涨红了脸,摇摇头。
怀中的姑娘轻笑:“哟,还害臊了?你们这些男人呐,就是坏,喜欢偷偷看人家姑娘换衣服,呐,就在那边,去吧!”
姑娘抬手一指,婉清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有几个舞女往走廊那边去。
婉清连忙从西装里掏出20个银元,塞进姑娘手里,忙不迭往更衣室方向去了。
近来金雀门出了一支爆款舞蹈,婉清是知道的,报纸上宣传过:
金雀门的老板购进一批波斯舞裙,流苏蒙面纱裙那种。
老板让舞女们仿古,排练出一支古今结合的舞,吸引来不少宾客。
婉清推算,陆司寒今晚肯定会看那支舞,到时候领赏时,趁其不备,那令牌不就手到擒来。
婉清悄悄摸进更衣室的外面,手里的木棍微微颤抖。
“姐妹们快点儿,一会儿莉莉唱完就该我们上场了!”
一个舞女推开更衣室的门,高声道。
婉清瞳孔一震,挥起手里的木棍猛得向前击去。!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呃!”一声,那舞女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更衣室内传来女子的嬉笑打闹声,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哎,你说少帅一会儿会不会看上我,让我去厢房陪酒……”
“得了吧你,要看也是看上人家莉莉,谁会看上你……”
“当大明星真好,我也要一个人独唱,你看王市长看安莉莉的眼神都快拉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