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爱说“同桌享有优先权利”。因此平时吃的喝的,都有她的一半。
连分班后都是同桌,然而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友情,只是敌我不分的过客罢了。夏槿晚上了车,没给司机开口,直接念了小区名字,双手扒着司机的座椅背,声音微颤:“能不能开快一点,我有急事,很急很急。”……檀玲望着对面空位子,咬了下唇,站起身,拖着行李回家。上下楼需要走楼梯,檀玲搬着箱子一步步往上走,快要到家门口时,她突然放下行李箱,摸着扶手杆,无力地坐在阶梯上,眼眶红了一圈。她把头埋进双腿之间,慢慢地,发出闷闷的抽泣声。“近期接到实名举报,你私自偷录他人声音后,经过剪辑用于不法途径,本该留校察看,可是你在未经批准连续两周未参加学校规定的教学活动,根据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第三十条,以及《宜延大学全日制在校生学籍管理实施细则》第十八条、第五十六条的有关规定,学校拟对在规定的学习年限内未完成学业的学生予以退学处理。”退学通知不仅贴在公告栏,甚至宜延大学官网也有发布。就在上个星期,檀玲回舞蹈教室练舞,却发现自己的同学对她避而远之,结束后离开舞蹈教室,隔壁班几个女同学既是如此,而且稍稍打量她两眼,更让檀玲摸不着头脑,还十分不理解。 后来有同学忍不住问她,非要硬插一脚,不让别人谈恋爱这个做法很爽吗?檀玲明白了,她们误以为那个帖子的主人公是她,虽然她做过类似的事情,至于承认在她这里不存在,更何况没人知道那个帖子真正的主人公是谁,凭什么给她定罪名。殊不知,解释过后,依旧有些同学以那种眼神打量她,明显是不相信,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最后连忙回家待了几天,偏偏忘记请假,并且没告诉辅导员。直到接到那通电话,叫她回学校收拾行李,这才后知后觉地被退学了。檀玲擡头,望着楼梯平台最上方的小窗口,眼泪掉出几滴,因个人原因导致退学,她认了,偏偏那个实名举报——她苦笑一声。什么不法用途,暮之越从知道录音笔那一刻,就没想让她好过,实名举报比这些眼神不友善更伤人。檀玲咬紧牙关,手指抓着自己的臂弯有些颤抖,忍住了涌上的哽咽。“暮之越,你始终都不肯看我一眼。”小时候,檀玲活在长期酗酒的父亲的家暴中长大,直到她五岁那年,母亲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她逃离这个家,兜兜转转搬到了宜延市。入学报道那天,她一个人不知道方向走到了篮球场外围,里面圈起的场地中,有一群人在打球,尖叫一阵一阵,同时响起不少的鼓掌和口哨声,随即她侧眸望去。“阿越,再投一个。”少年接过篮球,薄唇勾起,嘴角两边梨涡内陷带着散漫的笑,然后他跳跃起来投出空心球,衣角被风掀起一点儿,很快坠下。刚站定后,他第一眼看向了她,此刻似乎被光照进她阴暗的世界里,真的觉得自己还活着。就这样。他有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我,我便还给他无数次。听说他是高二阶段第一个拿到保送名额的学生,她很为他开心,同时知道她自己学习不行,选择成为艺考生考上他的保送学校。可是檀玲没想到他的目光不知何时有了别人,她嫉妒,甚至听到他们住在对方的隔壁,还是邻居,第一反应只想毁了那个女孩。只差一点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家如深渊般黑暗,跟着母亲离开后才得到了好转,从未想过沾染坏阳光下的少年,不敢迈出告白那一步,但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喜欢上别人。或许,过于执着才是让她自己深陷泥潭。追溯过往,檀玲正如万千少女般偷偷喜欢上一个可遇不可得的少年。*电梯按钮,“嗒嗒——”被摁的不停。夏槿晚握着手机,打开通讯录的时候,手仍然在抖。“凭什么他喜欢的是你。”檀玲一直提到的他,没有说过名字,可夏槿晚知道——那个人是暮之越。比起檀玲对她的伤害,似乎这个信息量难以消化,此刻她的情绪做不到往常的隐忍,一丝一毫被牵动的心,很难平复。夏槿晚仰着头,望着电梯显示屏一层层往上升,偏偏遇到下班时段,几乎每一层都要停3到5秒,让她急得跺脚。嘴里小声念叨,快点快点,关门关门……进来的户主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觉得站在角落的小姑娘貌似念着什么咒语,接着默默站远了一些,还没到目标楼层,便提前走了出去。那边,暮之越怔了怔,薄唇紧抿,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