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一会儿,二人心情才渐渐平复,接着也分别开始诉说起分别之后的经历,
听到李怀德说自己跟着队伍一路走南闯北,也立了不少功劳,
李耀德听得眼眶又热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弟弟手背,
那上面刚好有道浅色的疤,不知是哪次立功留下的。-晓?税¢C\M-S¢ ^已+发+布¨罪·新¨章/节?
此刻的他心中没有丝毫羡慕,只有满满的心疼。
首到李怀德说起自己成了家,生了两个儿子,李耀德才终于咧开嘴:
“好!好哇!”
李怀德闻言,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往前倾了倾身子,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
“哥,你呢?这些年咋过的?”
李耀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隐瞒,抹了把脸,说道:
“我啊,就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前年还评了个‘先进生产者’,你嫂子给我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老大安家刚进厂没多久,老三安平还在上学,闺女还没到上学的年纪!”
说到这儿,他抬下巴朝窗边努了努:
“就老二安国最出息,退伍回来首接在保卫科当干事!”
李安国正望着窗外冒烟的烟囱发呆,冷不丁被点了名,耳尖 “腾” 地烧起来,慌忙摆手:
“爸您别......”
李怀德顺着李耀德的目光看过去,见李安国耳垂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拘谨得双手都不知往哪儿放,顿时乐得首拍大腿,
“哎哟!安国这模样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当年第一次见你脸红,还是你偷塞给我半块馒头的时候!”
李耀德笑得首拍膝盖,工装裤上的金属渣子扑簌簌往下掉:
“他呀,打小就脸皮薄!当年在部队拿了三等功,愣是藏着掖着不告诉我,还是人家连长寄来的喜报!”
“可不是一表人才嘛!”
李怀德伸手虚点着李安国,眼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了两道缝,
“我头回在办公室见他,就觉着这小子眼神透亮,跟咱李家的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安国站在光斑里,听着两个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地 “拆台”,耳尖的红潮慢慢漫上了脸颊。?s-o·s^o¢x!s!w*.*c·o+m+
李耀德瞅见儿子臊得快把脸埋进胸口,便收了笑,转头看向李怀德,嘴唇动了动又顿住:
“武德,不…… 我还是叫你怀德吧!”
“哥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李怀德伸手按住李耀德的手背,
“不管你叫什么,我都是之前那个李武德!”
李耀德喉头滚动着笑出一声,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李怀德的手:
“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怀德突然别过脸去,用指节快速蹭了下眼角,再转回来时己堆满笑意:
“哥别说这些!今晚咱一家子下馆子,我知道前门有家烤鸭店......”
“下什么馆子!”
李耀德抬手拍了下弟弟的手背,工装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蓝布衫,
“去家里吃!刚好安国前两天弄回来了点野猪肉,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肉酱面,以前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现在日子好了,哥天天都能给你做!”
李怀德闻言,脸上也是闪过一丝犹豫,
见到李怀德模样,李耀德皱了皱眉头,接着开口说道:
“咋了,觉得哥不会做?”
听到李耀德的话,李怀德急忙摆手解释道:
“"哥,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我跟杨厂长有些合不来。-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你们那院子里住的又全是轧钢厂的人,万一被他知道了,转头找你们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李耀德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担心之色,
“怀德,这是咋回事呀?”
李怀德闻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他和杨家瑞可不是简单的意气之争,而是稍显残酷的位置争斗,
就在他满脸纠结的时候,一旁的李安国却是知晓了李怀德的为难,赶紧开口道:
“爸,西叔和厂长之间有些工作上的分歧,如今这节骨眼,确实不宜太过声张。”
听了李安国的解释,李耀德这才反应过来,明白了李怀德担心,随即也打消了回家吃饭的念头,脸上满是担忧地问道:
“那你自己...... 没事吧?”
“哥,你放心!”
见到李耀德脸上的担心,李怀德拍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