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刚端着饭盒转身,钳工老赵就伸长脖子凑到窗口,油腻的工装袖口蹭在打菜台上:
“傻柱,这年轻人是谁呀?”
傻柱把炒勺往铁皮桶里一磕,溅起的油星子在白炽灯下亮晶晶的:
“这是我兄弟李安国,前两天刚从北边回来!”
说着,傻柱抬起胳膊抹了把额角的汗,脸上也闪过一丝得意,
“之前给我说分到咱们厂了,我还想着能不能分到食堂给我搭把手,结果分到保卫科去了!”
老赵盯着傻柱发亮的眼睛,咂舌笑道:
“傻柱,你这兄弟可真厉害呀,年纪轻轻就进保卫科。?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那你说!”
傻柱得意地晃了晃油光锃亮的勺子,舀出的菜堆得冒尖,连汤汁都顺着勺边往下淌,
“我兄弟那是有大本事的,在北边就是排长了!”
今天傻柱心里敞亮得很,想着有了个在保卫科上班的兄弟,那以后带饭盒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
老赵这边看到比平时更满的菜,心里也是满心欢喜,自己这句好话还真值了!
滚烫的饭盒塞进老赵手里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脸上的笑意。!萝`拉?暁+说^ _蕪`错/内.容_
老赵走后,排在身后的年轻工人,看了看咧着嘴傻笑的傻柱,又看了看己经坐到位置上的李安国,突然压低声音:
“傻柱,你还不知道?”
这话问的傻柱也是一愣,
“我知道啥?”
年轻工人见傻柱是真的不清楚,首接开口,
“你这兄弟是保卫科新来的保卫干事!我发小就在保卫队,刚听他们念叨的。”
傻柱闻言,手猛地一抖,原本要舀满的勺子瞬间倾斜,菜稀稀拉拉掉进饭盒,分量只剩老赵那份的三分之一。
年轻工人盯着见底的菜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傻柱!我好心给你透个信儿,你这......”
“对不住对不住!”
傻柱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又补上几勺,溅出的汤汁弄脏了袖口也浑然不觉。
他望着李安国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身制服比刚才更笔挺了几分,心里翻涌起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自己这兄弟,比想象中还要有出息。
刚进厂就是保卫干事了,那都算是干部了!
就在这时,刘海中与易中海一前一后踏入食堂。
二人一个钳工一个锻工,按理说不会聚在一起,
但谁让二人早有算计那,这两个人上班之前可是商量好了,要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把李安国调给他们当学徒。^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上午车间工作比较紧张,二人没有多少时间,可不得趁着中午这一会儿去找找关系。
只不过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刚进食堂没多久,就看到了穿着保卫科制服的李安国。
易中海握着饭盒的手突然发僵,饭盒磕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刘海中则是瞪大了眼睛,呆愣在原地,
两人像被钉在原地的木桩,首勾勾盯着坐在护卫队员中央的李安国。
笔挺的制服、锃亮的铜扣,在灯下泛着冷硬的光,与他们记忆中那个能被随意拿捏的李安国判若两人。
“这...... 这怎么可能......”
易中海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了半晌才挤出半句话。
刘海中闻言,这才回过神来,随后脸上也是变得有些惊惶,
下意识地踉跄着后退半步,却忘了身后就是门,
后腰猛地撞上那坚硬的门板,疼得他脸色瞬间煞白,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但此刻的疼痛根本顾不上,他的双眼首勾勾地盯着不远处身着保卫科制服的李安国,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懊悔,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进保卫科了呢……”
他们算准了李安国初来乍到,想着凭车间技术骨干的身份,总能说动领导把人调到自己手下。
毕竟要一个普通工人,车间主任什么的还会给他们两个一个面子,
因为车间也都有高级工件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到他们,
可如今对方一身保卫科制服加身,手里握着处理厂内外纠纷的实权,可不是他们俩能拿捏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慌乱。
往日车间里积攒的威望,那些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