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港的上空,一只腐烂到只剩骨架的巨大鸟类在半空张开骨翅飞翔,它的爪子正紧紧抓着一个少年的腰。~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你臭死了,把我放下来。”陈言用仅剩的一只手捂住鼻子,满脸嫌恶地在巨鸟手上挣扎。
“大人、吩咐、带你回去。”巨鸟不怎么熟练地开口吐出人语,任由他怎么挣扎也不松爪。
一听“大人”两个字,陈言停止了挣扎,“大人生气了吗?”
巨鸟不回答,加快了骨翅的速度向回赶。
陈言自讨了个没趣,最后直到巨鸟落在一处宅院里,他都好像死了一样没有再动过一次。
“下去。”巨鸟跺了跺脚,想把他甩下去。
它不喜欢这些少年,他们都会戏弄它,嫌弃它的身上有味道却还要将它当成坐骑。
陈言的心里一直在忐忑,见到庭院池塘边正捏着鱼食投喂锦鲤的青年后,他的忐忑瞬间化为惶恐。
他安静走到青年的身边,不顾还在流血的手臂跪下去伏在他的脚边,“大人……”
青年身边还站着七个看热闹的少年,他们的年纪都不大,长相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身上那股傲气。-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谶,火鬼呢?她不是去接应你了?”有个穿着蓝色卫衣的少年在陈言的身后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火鬼的身影后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死了?”
有人吹了声口哨,笑嘻嘻地说:“那我是不是能升一层了?”
“死的好啊死的好!让她天天放火烧我头发,哈哈。”
青年在石凳上坐下,陈言立刻爬到他的腿边继续趴好。
“你去找他了?”如玉般温润的声音响起,陈言听不出他此时是否在生气,“见到他了?”
陈言本来想要摇头否认,却忽然感觉到手上的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这阵痛感远比炸膛的痛苦要剧烈的多,陈言没有忍住发出一声哀嚎,“大人!我错了!”
其他少年纷纷噤了声,低头不敢看正用刀插进陈言伤口搅弄的那人。
有人仗着青年平时的宠爱偷偷抬起了头,却见一贯好脾气的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陈言不停地哭求着:“大人,请原谅我!”
青年折磨了许久才抽出匕首,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仿佛沾了血的匕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说过,不要动他。\x\i-a.o?s\h-u?o!h-u!a·n?g¢.^c?o′m,”
众人都明白他这话不止是对陈言说的,也是在警告他们。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谁伤了他一根头发丝……”青年环视四周,所有人自动在心里补全了他未说完的话。
下次再敢动他,哪怕只伤了他一根头发丝,也要他们的命。
“是,我们知道了。”那七名少年齐声低头说道。
陈言早已涕泗横流,颤抖着身子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脸色。
青年眉头舒展,表情又恢复从前的温和,轻笑说道:“带他去上药,然后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的训练就不要去了。”
疼痛和警告没有让陈言惶恐,这句话却让他从心底开始发寒。
“我可以!大人!我可以训练的!”
他们并不是无可取代的。
青年养了很多孩子,这些孩子无论哪一个都可以顶替他的位置,成为下一个谶。
他们都不是呪言,也远远比不上呪言。
所以他才一直耿耿于怀,想看看这个被青年看重的少年究竟比他强在哪里。
但即便被时羽的真言反击,陈言也不觉得他比自己强。
等等——
“从现在开始你说得每一个字都会加倍应验到自己的身上。”
那卷发少年随口说的这句话,若是真的变为了真言,那他的能力……
大人收留他是因为他的能力,若是让他知道这能力已经被废了,那他对大人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陈言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从他的跪着的膝盖向上蔓延。
不……不行,他不能成为弃子!
……
“他应该是刚才使用了真言。”秦越接住时羽,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感知了一下。
姜泠一听脸上的戏谑之情顿时收敛,皱着眉说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