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巡逻队来到了帐篷边转了个弯。?w_e*n_x^u-e,b~o·o?k′.,c.o¢m¢一口刀鞘划在了粗麻布帐篷壁上,将帐篷壁划出一道棱线。棱线朝阿青划过来。
阿青急忙弯腰。小琴往前挪动着身子。祖徽也朝前挪动着身子。刀鞘划着的棱线掠过帐篷而去。接着又是几口刀鞘划在帐篷壁上。
当帐篷壁抖动着恢复正常后,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去了。
“妈呀,差点。”屁股重重坐在草地上的声音后,阿青低声道。
“真得小心。”小琴道。
大家又各就各位。
“柴兄,张方的三个亲兵屯,应该就是大帐外围的三层帐篷吧?”马清问。
“没错。”
“三通晨鼓后,我们就过去。”马清道,“你们听一听,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大娘子,阿青,小琴,三个扮作俘虏,我和柴兄押着你们。靠近张方大帐后,我们从后帐的通道过去。我们四个对付岗哨。柴兄,你进去见令妹。”
马清停顿了一下,等大家发表意见。
帐篷内只有柴明粗粗的呼吸声,阿青微微的呼吸声,祖徽和小琴轻轻的呼吸声。
“柴兄,令妹动手要出其不意。¢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要快,不能让张方发出声音。最好是让张方看个什么东西,或者他写东西时,一刀砍下他的头。”
“马兄弟你放心,我和小妹都知道怎么做。”柴明的声音很硬气。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担心令妹下不了手。一旦令妹手软,你就补上去。”马清道。
“不会的。”柴明的声音突然高起来,“绝对不会。”
“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祖徽冷冷地道,“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了张方,她一定下不了手。”
“不会的,她不会喜欢上杀父仇人的。”柴明不耐烦起来。
“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杀张方,令妹排第一,如果令妹失手,你第二,我第三。”马清道。
柴明沉默了。
“大娘子,打死阿十的就是张方亲兵一屯屯长。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如果相遇,你可别意气用事。”
祖徽沉默着。
“大娘子。”马清冲着黑暗中的祖徽提高了声音。
“听见了。”祖徽冲马清喊了一声,又不满地嘀咕道,“小看人。”
“还有一件。如果柴兄冲进后帐时,张方正和令妹在一起。?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令妹一定不会让你杀张方,张方会大声呼喊,那就必须活捉他,用他做人质出营。”
“要是这样,张方就死不了了?”柴明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意。
“柴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保存自己。”马清转过身去用规劝的语气道。耳中又听到一支巡逻队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急忙又“嘘”了一声。
巡逻队是来自马清和柴明的方向。两人朝前挪着屁股,将身子离开帐篷布。和前面那队巡逻队一样,这支巡逻队经过帐篷远去了。
马清掀开帐篷帘朝外看了看。火把和营灯的光亮映照得天空有些暗蓝。
“柴兄,杀了张方后你有什么打算?”为了保持大家的清醒,马清找着话说。
“我要找到出卖我的人。”听声音,柴明抬头看着帐篷顶。
“这可不太容易。”马清道。
“我一定要找到他。”柴明道,“我找他不是为我自己。我报了杀父的大仇,已经不在乎这点仇恨了。我要为我的兄弟讨个说法。只是,唉,难。”柴明又低下了头。
“有啥难的?出卖你们或为官,或为财。看看你周围的兄弟,谁沾上这两个,谁就是出卖你们的人。”祖徽果断的声音。
“大娘子,我也想过。要是张方不死,或许还能看到你说的结果。张方死了,也就没人给他兑现了。”柴明有些悲观地说,“也许永远找不到他。也许我和被他出卖的弟兄们还,还把他当最好的兄弟。”柴明愤怒地拍了拍大腿,“想想都窝囊。”
“雁过留声。大娘子说的没错。你不是找到了张方杀你阿父的证据了吗?那个出卖你的兄弟一定会留下这两方面的证据,说不定这个证据就在张方营帐里。”马清将头转向柴明方向,“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能找到的。”
柴明沉默一下,叹口气喃喃道:“唉,都是晋人,为啥要自相残杀啊,死得多不值啊。”
“还不是河间王。”马清转过头去,“他想废了当今天子,立成都王为帝,他做宰相。他想把成都王当傀儡专制天下。所以,这场战争中死的所有人,都和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