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尖下巴放心,马清上前跨了一步将简云挡在身后,柔和着声音道:“不要怕,告诉我们,营垒后的营帐有多深?”
“两里多。吴4墈书 无错内容”尖下巴又讨好地补充道,“精锐都在垒里,帐里的是后军,你们进了帐,谁都不用理,直接穿过去就是。”
马清感觉问不出问题来,他转身抬头问站着的简云:“你有什么问题要问?”
简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马清又转过头对尖下巴道:“多谢了,我不杀你,不过要先委屈你一下。”不等尖下巴说话,一个左勾拳击在尖下巴那个尖尖的下巴上。
尖下巴仰面朝天,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帮个忙,拖到那棵树下。”马清提着尖下巴的一只胳膊对简云道。
简云嘀咕着:“太多事了。”他右手拿着两只木牌放进衣襟,左手将两只旗帜插在后腰,过来架起尖下巴的另一只胳膊。
两人将尖下巴拉到之前他藏身的那棵树下。简云取下他的腰带将他绑在树干上。马清将他头上的幅巾扯下来塞进他的嘴里。
“我用雪盖那个死的,你盖活的。”简云说着起身。他俯着上身,两腿弯曲着快速往死尸那边跑。
马清没有吭声,只是从地上捧起一堆冰冷的雪往尖下巴身上堆。?y.k*r_s?o~f-t¢..c~o!m+
不到三分之一漏刻的时间,简云回来了。马清将尖下巴身上堆满了雪,除了他的脸。
简云从后腰抽出一只小旗,又从衣襟中拿出一块黑色木牌递给马清。马清接过旗帜插在后腰上,又将木牌放进自己的衣襟,他对简云把人砍成两半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责备道:“你他妈的,大家无冤无仇,你把人砍成两半,太损阴德了。”
也不等简云申辩,他迈开步子自顾自往前走。
简云紧追几步和马清并排走在一起:“本来只想砍他的头,往下砍时突然想试试这口剑,就偏了点…,你别说,还真是好剑。”他咧着嘴得意地叹道,突然又瞪着马清道,“阿清,你不要妇人之仁,什么无冤无仇?他们和上城偷袭我们的有何区别?你不杀他,他要杀你。我告诉你,那个活口就是后患。”
马清只是看着远方灯光下的营垒:“什么后患?”
“嘘。”简云压低声音,“又来了。”
在营垒夜营灯的背景下,一支巡逻队的剪影从右前方的一百步开外往左而来。
马清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他本能地蹲了下来,想借着黑暗隐藏。.8^4\k/a·n¨s·h`u\.`c/o*m_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简云抓着往上提:“走啊。”
马清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关西军斥候,他立刻站起身子。简云甩着手走在了前面,马清摆着双手跟在后面。
马清和简云的行走路线是从东往西,巡逻队则是从北往南。两人走得快,当他们来到两条路线的交汇点时,巡逻队距离他们还有二十多步。
简云从后腰上抽出旗帜,朝巡逻队方向高高举起挥舞两下。
巡逻队没有朝两人打招呼,只是机械地走过来,很快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一支长戟什队,领头的什长满脸胡须,披着一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皮甲,扛着一支九尺大戟,看起来一脸疲惫。他身后的十来个士兵也胡子拉碴,有四五个士兵披着半甲,其余的只穿着颜色不统一的深衣。
路过两人身边时,什长的脸朝两人转动了一下,用粗粗的关西口音问:“莫事嘛?”身后红色腰旗有气无力地抖动着。
马清正想着如何回答,简云将旗帜朝着什长摆动了两下。
什长经过两人身边也没有停下步子,脸转了过去似乎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两人说:“也不知挨到啥时候。”
什长过去后,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路过两人身边。这些士兵们都是一脸疲惫,和前晚攻城的士兵判若两支。他们的深衣看起来硬邦邦的,满是泥土和干了的血渍,身上散发着一股出了汗闷着干了,再出汗再闷着干,数月都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过衣服的臭味。
不等这支队伍走完,简云伸手轻轻拉了下马清的衣袖,示意继续走。
两人走了五十多步,看看和那支巡逻队相距有一百步外,简云低声道:“你看那支巡逻队的模样,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不战自溃,何须我去搬救兵。”
“就怕城内先不战自溃。”马清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简云不言语了,不到半个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