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这些做什么?”
修灼眼神中满是狐疑,紧盯着小厮小心翼翼地将画纸缓缓铺展在毡子上,随后又轻轻放上镇纸,动作极为细致。/w*a′x?s\w`.*c~o`m?
裴如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中透着神秘。
“其实,与其说是送给你,倒不如说是借你的房间暂放一下。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待到窗外那皎洁的明月正好悬挂在枝头……”说着,他便随意地将胳膊搭在修灼的肩上,往窗边走去,还故作姿态地伸出手指向天空,引导着修灼的目光。
裴如正打算再对修灼低声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胳膊被一把扒拉下来。修灼微微皱起眉头,斜着眼睛瞟向他,脸上虽满是不悦之色,可在裴如眼中,那神情竟隐隐透着几分娇嗔的韵味。
“说重点。”修灼语气干脆。
裴如抿了抿嘴唇,轻轻“哦”了一声,端正了身姿,继续说道:“晚些时候,知鸣阁会来几位客人,他们都是二皇子的人。上次我们察觉到二皇子与这知鸣阁有些不寻常的关联后,便着手展开了一番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兄长说,爵爷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想借你的地方,把那几人的相貌留在画纸上,只是这事儿可能要麻烦季兄你了。”
季桓良听后,轻轻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道:“好说。”
这个二皇子虽然是涵贵妃所生,却比太子早出生两年。那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上对他也曾寄予厚望。或许正是这份看重,让涵贵妃心中燃起了别样的希望。后来即便太子之位己立,涵贵妃依然动用母族的势力,助力二皇子成长为如今征战沙场、从无败绩的常胜将军。
朝中局势暗潮涌动,一部分大臣认为,二皇子有勇有谋,凭借实打实的战绩说话,在威望上远超太子。?y.k*r_s?o~f-t¢..c~o!m+
修灼看了看外面刚刚擦黑的天色,不禁问道:“可是,现在时间还早啊。”
“兄长和弟弟在你窗子对面的茶摊盯着呢。爵爷你只需留在屋内,将那几人的相貌记住就行。我和鹫哥己经把那几人两侧的厢房都订下了,我们先去探探情况。”说罢,那兄弟二人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修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曾失魂落魄的知鸣阁姑娘,竟有一天能帮上这几位大人物的忙,想来真是有些讽刺。她转过头,却发现季桓良己经提起了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地画了起来。
修灼对作画一窍不通,心里暗自猜测或许他是要先练练手吧?虽然满心好奇,可她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关好门,走到桌前,静静地看着季桓良专注的侧脸。
季桓良全神贯注地作画,体态却显得十分松弛,神态自若。许是屋内有些闷热,他的鼻息都重了几分。修灼从桌上拿起他的折扇,走到他身侧,轻轻地为他扇着风。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曾想到,眼前这一幕,竟完美地诠释了何为岁月静好。
没过多久,裴复和裴初二人便到了,裴鹫和裴如也折返了回来,看样子应该是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快到了,第一辆马车的人和第三辆马车上的两个人。”裴复说道。
听到裴复的话,季桓良并没有抬眼,也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裴复这才注意到他正在作画,赶忙凑过去观摩。只见画才刚刚起了个雏形,可从一些细枝末节中,竟隐隐能看到修灼的影子。裴复不禁笑道:“季兄画工精湛,仅仅寥寥几笔,竟能将修灼姑娘的神韵勾勒出来。”
修灼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低下头仔细端详着季桓良的画,心中满是疑惑。
“这画的是我?”
季桓良手中的笔没有停下,嘴角微微上扬。?y\o,u¨p/i^n,x,s~w..,c*o?m*
“你在这儿看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出来这画的是你?”
修灼微微皱起眉头,赶忙更加仔细地打量起画来。这时,一首默默站在一旁的裴初忽然凑近了几步,盯着画作,满脸质疑地说道:“季哥哥,这画上的女子并不写实,修灼姐姐什么时候这样开心地笑过?”
听到裴初的话,季桓良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看修灼,又看了看笔下的画,目光在修灼脸上停留了许久,缓缓说道:“她没有过吗?”
此时,裴复忽然一把搂住弟弟,脸上挂着坏笑。
“咱们没见过,可不代表你季兄没见过。”
裴初被哥哥搂得踉跄了几步,却又挣扎着站了回来,不服气地说:“可作画不就是要画眼前所见的景象吗?现在修灼姑娘并没有笑,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