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一对一签字。”
有工头摸了摸胡茬,点头:“你们愿意说清楚,我们也不想闹。现在厂子活还多,干活的总不能砸自己饭碗。”
人群中有点零散掌声响起。
李向东最后拍了板:“规章制度一时补不齐,但人心不能断。这次靠的是信——信你们肯干,也信我说话算话。”
众人默然点头,气氛像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夜已深,办公楼二层的小会议室灯仍亮着。
李向东站在窗前,转身看向坐满的中层骨干,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今天这事,出在账上,但根在管理。你们怕坏消息传上来,可你们不说,我就得被工人围着听。”
空气一滞,没人敢对视他的眼睛。
罗燕低声提议:“以后厂区要设一个‘情绪预警机制’,每月由工头上报一次情绪变化,设匿名建议箱,一线声音不能断。”
技术副总叹了口气:“这次绩效方案压着不说,连班长都不知道细节,是我们处理得太生硬。”
李向东缓缓坐下,语气重了几分:“钱的事可以解释,但信任出问题,谁来补?从今天起,财务可以扣奖金,管理一分钱不能扣信。”
他扫视全场:“春雷不是靠人少省钱活下来的,是靠人信人撑下来的。”
夜里十一点,厂门口终于安静下来。横幅被保安收起,地上撒落的纸杯、烟头被一点点扫净。远处宿舍楼窗户透出零星灯光,工人们疲惫而沉默地散去。
李向东独自走过厂区,手插在兜里,目光扫过一台台停下的注塑机。冷风吹过,他停在一根还冒热气的排气管边,低声道:
“人都是要吃饭的,不闹才不正常。闹了,说明还把你当回事。”
他看向那扇关着的仓库铁门,语气缓慢却坚定:“但厂不能总靠补丁维稳。这地基,我们得自己修一遍。”
他回头望了一眼办公楼灯火,转身离开。
喜欢重生90年代,从混混到商界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