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她的痛,老太君当众提及,跟打她的脸无二。
都怪那谢玉芙,没进门就挑拨得人不得安宁。
娘亲可忍,宋沼却不可忍,“就算是圣上赐婚,也没道理把个新婚夜就被别人破了身的女子送与我来做正妻的道理!那与捡了双破鞋有何区别?”
他眼神闪过一抹坚定狠绝,
“祖母若不想抗旨,也并非没有办法!当初赐婚时,孙儿就觉得她柔弱无趣的很,她家里哪个妹妹不必她出彩一些?横竖圣上只赐的两家联姻,娶谁不是娶?她这样的,与我作妾,也算全了侯府跟谢家的体面!”
听听,这都是什么不要脸的说辞。
从前谢玉芙竟没发现,宋沼这样的厚颜无耻。
她以为他是逼不得已,所以哪怕为妾,最初也是甘愿的。若是早知道他是这样肮脏的心思,她当初情愿一根白绫吊死在家里,也不会踏进这腌臜地半步!
领路的管事略显尴尬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上前通禀,“老太太,夫人,小侯爷,大少爷,这个谢姑娘闯门进来了。”
“小侯爷说的是。”女子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就见一身红嫁衣的谢玉芙提步进门,她盖头还没掀开,嫁衣一路走来,即便沾了雨水,也并不脏污凌乱,勾勒出女主姣好的身段,笔直的脊背,自有一股世家贵女的风范。
却又比那些贵女们,多了一份从容,全然不能把这姿态,跟“闯门”二字联系起来。
谢玉芙看不见,全凭着过人的听力,只精准地找准了位置给老太君见礼,“谢家玉芙,拜见老太君,老太君万安。”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就转开了视线,“倒是个好模样。”
厅内一阵安静,等着她拜其他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丝毫没有要拜别人的意思。
“还世家贵女,简直不知所谓。不过,你知道自己不配就好。”
宋沼皱眉道,“现在还家好好闭门思过!等风头过去,我或许能看在宋谢两家的交情上,抬你进门为妾,好歹有个吃饭安睡的地方。”
谢玉芙转向宋沼的方向,“我跟着侯府接亲的队伍出门,突逢大雨,带人在庙里避雨才错过了吉时,但保全了接亲队伍体面。敢问小侯爷,何过之有?”
“哼,避雨?你分明是被山匪掳走了,辱没了清白。”宋沼冷声道。
谢玉芙追问,“小侯爷又不在当场,怎知道我是被山匪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