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康正在纠结间,抬头,就看到白宜明进屋里来了,他开口就问:“你洗澡了?”
白宜明累得不行,看到孙小宝坐在白文康的床上,而白文康,则坐在床下老二打的地铺上。/?小??×说§:C%¤M*S¢D| @首?}发&
他点了点头:“洗了。”
说着,他就躺到窗边的地铺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刚刚又是烧火,又是提水的,可把他累得不轻,两条胳膊都酸疼得厉害,从来没有干过家务的白宜明,总算是体会了一把家务的不易。
白文康见老大没有给自己打洗脚水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指使老大,毕竟他对老大给予厚望,还等着白宜明考个进士回来,好光宗耀祖呢。
未来的官老爷,可不能给他端洗脚水。
于是,白文康低声开始抱怨了:“老二这人真是懒,打个地铺都不好好铺,硬邦邦的怎么睡?”
而且,作为家里最小的日子,老二白景明竟然敢跟他呛了。
简直无法无天了!
白文康的心里带着怨气,在地铺上怎么躺都不得劲。
躺了没一会儿,就腰酸胳膊疼的。
不过,孙小宝刚刚哭了一场,已经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孙小宝确实胖,一个人在床上摊个大字,哪里还有白文康的位置?
白文康躺着也不舒服,习惯了泡脚洗脸之后再睡觉的他,现在没有泡脚,没有洗脸,也觉得浑身不得劲,更加睡不着了。
于是,他只能起来,自己拿着脚盆去厨房,准备打点洗脚水,顺便给孙小宝擦个脸和手。
结果,他来到厨房,哪里还有还有热水?
灶台里的火苗都被草木灰盖住了,一丁点火星子都看不见。
锅里一丁点热水都没有。
白文康气得脸色铁青,只能拿着盆,转身去后院打了井水,随便用井水洗了脸和脚,又拿着条湿帕子进屋,轻轻地给孙小宝擦了脸和手。
做完这些,他书也没心情看了,直接躺在地铺上睡觉。
白宜明躺在自己的地铺上,在黑夜中,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做这些,脸色也有些古怪。
从他记事起,他的父亲就从来没有做过家务,更不可能伺候人了。
每天洗脚水都得沈君怡给他打,饭都要装好了端到他手上的。
他作为秀才老爷,书得读得好,文章也不错,每天还有很多文人朋友往来。
他的形象,在两个儿子面前,向来是高大的。
但是现在,形象高大的秀才父亲,没有了母亲伺候之后,竟然连热洗澡水都弄不到,饭也没得吃。~e/z\k!a/n.s`.!c?o?m+
不仅要打地铺,竟然伺候起孙小宝来了。
要知道,白文康刚刚还凶了老二白景明,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严厉,对别人的儿子却这般疼爱小心。
白宜明眉头微皱,在黑暗中侧过身,闭上眼睛睡觉。
算了,这事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懒得管了。
至少,父亲对他还算是不错的。
父亲对老二不好,那一定是因为老二太懒了,不好好读书的缘故。
他不一样,他书读得好,父亲也疼他。
……
白文康这一夜睡的很差。
或者说,他压根没怎么睡着。
他的身体和年轻人没法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一夜之后,半夜就开始腰酸腿疼的了。
这个房间本来是老二白景明的,白景明的房间没有主卧那么大,而且他还没成亲,屋里用的都是旧家具,床也不宽,一个人睡略选宽绰,两个人睡就有点挤了。
白文康半夜起来的时候,本来想上床去睡的,结果孙小宝在床上横着睡,他试图上去两次,硬是被孙小宝挤下来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
白文康只能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天没亮就早早的起来了。
兜里的银子不多了,他也不能老是去外面吃,于是他早早起来,去厨房看了一眼。
正好这时,陈婉穗早早地起来做早饭了。
两人在厨房门口相遇,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会儿,陈婉穗默默后退几步,把路让开来。
公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还跑到厨房里来,他是想干嘛呢?
搞得陈婉穗都不敢进厨房了。
白文康进到厨房里看了一眼。
冷锅冷灶的,他从小就没进来厨房。
除了读书,他几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