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悲剧——
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当时她还感慨命运弄人,如今却真切体会到了个中滋味,与女帝感同身受。
她也成当事人了。
女帝故事里,那个失忆娶了别的女子,身边还有更多女子环绕的男人,就是祝余本人了…
酸涩涌上心头。\s.h′u?q·u?n′d_n¢s..^c,o·m-
但很快,所有的酸涩与不甘都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情冲散——
那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负面情绪。
她手指在发颤,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他还活着…
这一念头在脑海中炸开,如热泉浇化封冻了三百年的坚冰。
元繁炽几乎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祝余真的还活着!
他还是从前的他吗?
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吗?
元繁炽的喜悦中又掺杂着一丝苦涩。
若是记得,为何不来找她?
这丝苦涩的心情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下。
梦娘姐后来安慰她时说过:
“你这丫头就是思虑太重,才会错过那么多,留下那么多遗憾。”
她说的很对。
恍惚间,她又听见梦娘姐在耳边催促:
“傻妹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元繁炽豁然开朗。
别再胡思乱想,所有的疑虑都不如现在就去到他身边重要。
“陛下,臣告退。”
元繁炽猛地站起身,她己顾不上再与女帝多聊,也懒得再去掰扯这女子和祝余的关系。
不等发呆中的女帝回应,她就己转身离去。
先是小步快走,然后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干脆飞跑起来。
宫道上的侍女们惊讶地看着这身着天工阁劲装的女子飞奔而过,长发在身后飘扬。
元繁炽跑得那么急,好像这样就能更快赶到他身边。
墨方还是太慢了。
她要亲自去找祝余的下落。
御苑里,武灼衣仍然呆坐在石凳上,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己经滑落。
酒液浸湿了她的衣袍下摆,她却浑然不觉。
风吹过,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石桌上…
许久许久,女帝最信任的女官——月仪缓步前来,轻声道:
“陛下,祝姑娘离开了皇城。”
“啊…?啊…”
女帝恍然惊觉。
她望着空荡荡的凉亭,嘴角牵起酸楚的笑。
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知晓了心上人还在世的消息,有了一个欣赏的倾诉对象…
这本该是两件开心的事…
可为何…为何会这样?
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祝怀真也和祝余…也和他…
在失踪的这二十多年里,他到底结识了多少女子?
甚至还抽空去做了镖人?
武灼衣深吸了一口气。
月仪还在一旁,她不能露出那种软弱悲戚的模样。
“祝卿出城了?”
“是。”月仪点点头,“墨方长老说她有要事在身,要离开一段时间。”
要事…
武灼衣想到了一种可能。
祝怀真一定是从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现里看出了什么。
她许是猜到了自己此前提到的那个男子就是祝余,所以…
她去找他了?
武灼衣的五指渐渐收紧。
能让祝怀真招呼都不打,冒着君前失仪的罪离开皇城,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但她知道他在哪儿吗?
知道他身边有什么人吗?
就这样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天工阁的弟子何时也这么冲动了?
武灼衣看着桌上的落叶出神,然后,她捏紧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月仪。”
“在。”
像石雕一样守在一旁的月仪欠身。
“朕要你替朕办一件事。”
……
一天后,元繁炽踏入了流云镇的土地。
她特意换上了与祝余初见时的装束——
天工阁标志性的黑白劲装,斗笠低垂,背后的千机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这身打扮让她像是回到了三百年前那个改变命运的初遇。
流云镇位于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