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甄嬛让流朱请令妃和惠贵人前来碎玉轩说有事商量,可没想到竟然是她想要纵火烧碎玉轩嫁祸年世兰。.k¨a*n′s~h¨u+q+u′n?.¢c,o?m/
甄嬛将茶盏重重一放:“不过是个火折子的事,你们倒瞻前顾后起来!”
沈眉庄一把攥住她发抖的手腕,“嬛儿!如今敬妃主理六宫,我们协理。若碎玉轩真烧起来,头一个被查的就是我和陵容!”
甄嬛猛地抽回手,冷笑:“姐姐何时这般畏首畏尾了?年世兰害你假孕争宠,害我孩儿胎死腹中,如今你倒要护着她?”
沈眉庄看向安陵容,安陵容眉头紧蹙:“姐姐,皇上昨日还问起翊坤宫的用度。若此时出事恐怕不妥。”
自从参与倒年之事,她分明感受到皇上待她不同了,那些深夜递来的密折,那些只有她懂的话题,都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了旁人不及的默契。可原来他心底始终给年世兰留着一席之地!
甄嬛忽然笑出了声,安陵容分明看见她眼底翻涌的嫉恨。
安陵容还想再提醒一二,“姐姐,皇上对年世兰未必是真心,这后宫之中真心是最不要紧的!”
可甄嬛己听不进劝,眼底猩红一片:“她不死,我孩儿的亡魂怎能安息?”
沈眉庄见她执迷不悟,终于冷了脸:“嬛儿,年世兰早己失势,你何必急在这一时?”
甄嬛冷笑道:“从长计议?说穿了不过是怕受牵连!流朱,送客!”
沈眉庄被这话刺得脸色发白,本就还对甄嬛有怨,如今她甩脸子,沈眉庄也不再劝,拉着安陵容走了。.三?叶-屋? ^更-新?最,全,
夜深人静时,甄嬛摩挲着妆奁暗格里的青瓷小瓶。既然明火易引祸端……那便让年世兰慢慢尝尽肝肠寸断的滋味好了。
安陵容对甄嬛所言,正是她下一步要做的。胤禛对年氏的情分,她看得分明。
三分是旧情难舍,七分不过是帝王维持仁德之名的把戏。但正是这点虚伪的仁慈,反倒可以成她手中的刀。
“吱呀”一声,翊坤宫宫门被推开。寒风卷着碎雪扑进来,年世兰蜷在被子里,听见脚步声连眼皮都懒得抬:“又是哪个来看本宫笑话?”
安陵容示意身后太监放下炭筐,往日翊坤宫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黑炭,如今却要依靠此来度日。
“年答应说笑了,按规来送炭罢了。向来都称您娘娘,如今突然要唤您答应,着实有些不适应。
只是不知年答应可曾想过,为何皇上突然就厌弃了年家?为何您从妃位降到答应?”
年世兰猛地掀开被子,赤足踩在青砖上,“你胡说什么?我哥哥是有功之臣,为大清平定西北,战功赫赫!皇上不会厌恶我!他只是在生气,不舍得不理我太久!”
安陵容看着她,敏锐地感受到语气的变化,她不过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罢了。?鸿¢特¨小′说·网- .首′发,
安陵容不动声色地坐下,作出一副倾听姿态。这个被囚禁的女人,心里堆积了太多无人倾听的往事。
年世兰声音带着哽咽:“那年我刚进王府就封了侧福晋,满府的女人见了他冷脸都害怕,只有我敢跟他纵马狩猎。他说过,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年世兰。
可王府里的女人真多,多的让我生气。我就坐在那,整夜整夜盯着房门,等到天亮了,也没等来他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向安陵容,眼中满是痛楚,想要找到共鸣,“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安陵容猛地攥紧袖口,本该继续伪装,可看着她真挚的目光,脱口而出的却是:“没有,我从未爱过他。我不求情分,只要位分。”
听到意想不到的回答,年世兰苦笑:“皇上对爱他的人如此薄情,却对无情之人宠爱有加。”
笑声戛然而止,她颤抖着摸向小腹,“诊出喜脉那日,他高兴得当场赏了全府半年月钱。可那天去见了德妃回来,就不那么高兴了。
王府里只有三阿哥长大,我知道他担心孩子早夭,我能感觉到。我就跟他说,我会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
安陵容就像一个读者提前猜到了结局,截断了年世兰的回忆。“然后端妃给你端了一碗安胎药,你的孩子没了,你就害端妃也不能生育。”
年世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是那个病秧子和你说的吧?"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皇上特意赏你的欢宜香里掺了麝香,那是西北进贡的马麝,药性最是霸道。
你哥哥年大将军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