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被厚重窗帘遮蔽,窗外鸟鸣啁啾,晨露在玻璃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珠。.k!a~n`s\h`u+g,u?a?n′._c!o?m¨屋内依然昏暗,江余宿醉未消,眼皮沉重如铅,眼前模糊一片,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昨晚喝了太多酒,记忆断断续续,像被撕碎的纸片。直到时降停的脚步声从客厅传来。他修长的手指上停着一只麻雀,正用指尖轻轻逗弄。见江余醒来,他嘴角微扬:“喜欢吗?”江余茫然地望着他,许久才吐出今天第一句话:“你…怎么在这里?”时降停的笑容瞬间耷拉下来。他坐到床边,声音低沉:“昨晚的事,都忘了?”这语气活像是被辜负的良家好男人。“昨晚……”江余努力回想,却被一阵清脆的鸟鸣打断。只见时降停手上的麻雀惊慌地扑棱着翅膀,飞落到江余掌心。这小家伙显然不喜欢鬼魂的阴冷,更眷恋活人的体温,在江余手心里瑟瑟发抖。“哪来的?”时降停脸色依旧难看:“今早太吵了,抓来炖汤。”话虽这么说,若不是为了逗江余开心,他根本不会问那句“喜欢吗”。确实,黑木森林里没有活物,清晨的鸟鸣对他而言太过刺耳。.k!a~n`s\h`u+g,u?a?n′._c!o?m¨江余揉着太阳穴,拇指轻抚麻雀的小脑袋,声音沙哑:“它不适合笼养,放了吧。”时降停忽然笑了:“好啊,捏死再扔。”说着就要掰开江余的手指。麻雀惊恐地“叽叽”直叫,江余却紧紧护着,因为——时降停这个混蛋真的可能会捏死!僵持间,时降停突然转变动作,一把抓住江余的手腕将他拉了起身:“来吃饭。我做好了。”江余从床上坐起,还处于发懵状态。这才发现原本凌乱不堪的房间已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连自已的胡茬和乱发都被打理干净——显然是时降停连夜整理的。他真的要…在这里住下?虽然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但墙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字却依然保留着——那是扭曲情感交织而成的永恒印记。江余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跟着时降停来到餐桌前的。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金黄的煎蛋、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冒着热气的牛奶和香肠。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却让江余感到一阵恍惚。他木然地坐下,余光瞥见时降停正用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k¨a*n′s~h¨u+q+u′n?.¢c,o?m/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就像当初在山庄时一样。这让江余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从未逃离过那个噩梦。“怎么不吃?”时降停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怕我给你吃的是藤蔓变的?”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透江余在想什么?江余的目光落回食物上。热气腾腾的早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时降停将刀叉塞进他手里,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微微一颤。这是真实的食物,还是又一个幻觉?犹豫片刻,江余还是尝了一口煎蛋。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绽放——软糯香甜,正是时降停最拿手的做法。比啃面包好太多了。看到江余咽下食物,时降停的笑容更深了。接下来的早餐时光,一个安静地吃着,一个专注地看着,就像当年在山庄里的每一天。这种恐怖的熟悉感让江余的胃部隐隐作痛。 用完早餐,江余放下刀叉,任由时降停收拾餐具。不出所料,对方很快就贴了上来,像个人形挂件一样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阿余…”时降停的声音闷闷的,“这样的生活,熟悉吗?”“熟悉。”“喜欢吗?”“不喜欢。”“那昨晚为什么求我杀了你?”“不记得了。”江余垂下眼睫,眸子里一片死寂,连反抗的欲望都没有了。这时,那只小麻雀又开始疯狂撞击窗户,发出凄厉的哀鸣,却怎么也逃不出这个牢笼。想要回归自然,只能乖巧听话的讨着主人欢心。可真讨成功了,越是不放手了。时降停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阁楼书房取来一本书,回到沙发后递给江余。《植学生长论》江余倦怠地抬起眼帘,目光涣散地望着那本厚重的书籍,不明白时降停此举何意。时降停将他圈在沙发里,像包裹一件易碎的瓷器。他翻开泛黄的书页,执起江余白皙的手指,引导他划过每一行铅字,声音轻柔得如同在讲述睡前童话:“果实的成长需要经历漫长的时光,从萌芽到开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