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他的思绪更快一步,他敏锐地转身望去。·墈`书\屋. !无.错`内?容,
殿外。
陆离浑身的衣衫都被雨水浸湿了个透,青丝紧紧贴在腰际,衬得那被半透明衣衫包裹着的腰愈发诱人。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妫夬所在的地方,而后——
彻底穿过了那层阻碍着他和妫夬的屏障。
后知后觉的记忆回潮让陆离头痛欲裂,那些与妫夬相处过的无数记忆不断在脑中啃咬着他。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疼痛反而愈发强烈,烧心蚀肺腑,他竟陡然生出了他好像要被烧死了的错觉。
“大人……”
门外的人试图开口阻拦,陆离却只觉得自己额部的疼痛仿佛被这一声阻拦搅得更加剧烈,忍不住发了脾气:
“滚开。”
那人瞬间噤若寒蝉,不再阻拦。
陆离听见自己说完这句话,本能地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对别人这么不礼貌。可又好像有一道声音在他脑中不断迷惑着他,告诉他这样做是对的。
他不知道。
但他边走边面无表情地想,这样似乎也不错。`l^u_o¢q`i\u.f_e?n¢g~.¢c^o¢m′
他只是想见妫夬,急切地想。
好像有把火要把他烧干了。
他被烧怕了。
短短的一段距离伴随着胡思乱想而变得近在咫尺,陆离张了张嘴,绞尽脑汁想说些讨好的话语,可话在出口的瞬间却又陡然变了一个意味:
“你……还好吗?”
话音刚落,他看见妫夬冷笑一声,将自己腐烂的指骨从宽大衣袍中露了出来,笑声带着嘲讽:“托您的福,真是好极了。”
那火便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倏地被扑灭。
他们吵架。
陆离看着妫夬红着眼质问自己,自己却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又一句伤人的话。
可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
陆离忽地变得有些惶恐不安,他竭力张开嘴想说出几句正常的关心话语,可话到嘴边,最后说出口的仍旧是伤人的恶言恶语:
“你为什么不去死?”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呆在了原地。
妫夬嘴唇颤抖着。
他记得。
他对陆离说过同样的话。!j+j·w\x¨c¨.,i¨n^f-o.
也是他说过的这些话间接造就了陆离的慢性死亡。
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妫夬看见自己低垂着头,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两人僵持许久,陆离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跪在他的面前,哆哆嗦嗦地捧起他的脸,努力摇头否认道:“不、不是……”
他笨拙地亲吻着妫夬的唇。冰冷的双唇相贴,一股难以言说的苦味在口腔之中蔓延,妫夬静静看着陆离,直到他停下动作,才轻声道:“是苦的。”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离瞬间崩溃得不能自已,哭得几乎快停不下来。妫夬低头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平静重复道:“是苦的。”
陆离惯是这样,先给他以个巴掌,再给他一个个甜枣。
可他偏偏又像是条蠢狗一样,一次又一次任由他戏弄自己。
“……”
窗外大雨倾盆。
碍事的衣衫被陆离统统褪下,身上的伤口在行走的这段时间早已恢复如初。那周身光洁的皮肤不断同妫夬裸露的胸膛相贴,陆离坐在妫夬身上,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喘息着,疯魔般不断重复着:“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妫夬听见自己说:“我快死了。”
陆离颤抖着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惊惶不安,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哽咽着:“不、你不要死……”
“妫夬、妫夬……”
“……”
“是甜的、呜……是甜的……”
陆离叼着早已融化的糖想仰头去亲吻他,得到的却只是妫夬微微侧过头的拒绝。眼泪汹涌而出,陆离呜咽着,泣不成声。
口中的糖果在落地时于顷刻间碎作一地,寂静的夜里只剩泣声与喘息声,以及突如其来的雷电声。许久,嗅着鼻尖浓厚的血腥气,妫夬终于毫不留情地抽离起身,任由陆离狼狈地坐在了原地,背对着他冷声道:“结界已破,我们注定会死。”
陆离闭了闭眼,任由眼泪砸在手背。
“况且你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