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娴妃,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拽着慕容恪的衣服严厉道:“还不向你父皇谢恩!”
慕容恪本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却在今日突然好像明白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意义。
他重重的跪在地上,给辰帝了磕个头。
“父皇,您好好养病,儿子一定不让您失望。”
苏明玉站在原地,看着宁王颤抖的背影,轻声笑道:"他赌赢了。"
三日后,皇后之恶行被公诸于众。
三皇子睿王被贬为庶人,发配北疆。
皇后与大皇子被判斩立决。
慕容恪终于登上了太子之位。
那些从前看不上他的,远离他的人,如今都恨不得将宁王府的门槛踩烂。
别说慕容恪本人,就是苏明玉应付那些家眷都已经身心俱疲。
之后没两日,他们就搬进了宫里的铜雀台。
铜雀灯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慕容恪揉了揉眉心,朱笔在折子上批下一个"准"字,墨迹未干,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太后娘娘的凤驾已到永定门了。"苗公公躬身立在帘外,声音压得极低,"听说太后很生气。"
慕容恪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洇开一小片。
他怎么将皇祖母给忘了。
当初她老人家出门也是他和苏明玉的安排,为的就是怕她年纪大了经历这些别吓出什么好歹来。
如今太后回过味来,那可不得怪他和苏明玉“先斩后奏”?
他搁下笔,抬眼看向窗外。
东宫的庭院里,几株老梅横斜,正是先帝当年亲手栽下的。
"陛下早料到有这一日,"苗公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道,"所以东宫一应陈设,全是按殿下在北境时的习惯布置的。"
他顿了顿,"连茶具都是您用惯的那套天青釉。"
慕容恪指尖抚过案角的剑架——那里本该空着,如今却悬着他的佩剑。
他忽然想起幼时第一次被父皇召来东宫,那时先帝指着这剑架说:"等将来,就把你的剑挂这儿。"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