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话说多了就扯得疼,长辫不动声色扶住腰,倒吸一口冷气。
这姿势贺景阳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了。不过大话用不着他这个局外人来揭,自有本派人戳穿。
“行了行了,咱四个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俩,一个劲儿大,一个招狠,我这半边脸现在还是麻的。你刚刚不也领教过嘛。”红毛看向祝池又说,“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身板没练起来,但劲儿还是一样的大。”
贺景阳再次懵逼,问:“你们之前认识?”
红毛有些自豪地说:“我们一个村儿的,他家老屋就在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近得很,中间不超过三家。”
祝池嘴角抽了下:“我平时也不在村儿里住,亏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你忘了,你每年寒暑假都回来的,”红毛开始帮他回忆,“我们一起去田埂放风筝,去池塘打水漂,还一起抓过鱼呢。我还记得关奶奶,也就是你外婆,天天村头村尾喊你回家吃饭。”
祝池默然听着,干笑一声。
红毛早就长变了,不过细看下还能依稀辨出几分小时候的影子,回忆涌上心头,他只记得,他叫年成——
名字过于好记,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也只记得这个名字。
后来他去外省上小学,没过两年外婆去世,老屋荒废,小河村的记忆在岁月和人事的变迁中淡去,六岁前的快乐像冰封的河流,不再流淌,永远封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