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之中, 洛清霖用力闭着眼, 一言不发, 紧张得像是个怕泡沫跑进眼睛的小孩。^天-禧¢小¢税.枉- \首\发′
玩心又起,姜烟屿眼角微弯,手指避开洛清霖的眼眶,将泡沫尽数抹在他的唇周,形成白色的“络腮胡”。
洛清霖上半张脸眉头紧皱,无辜的桃花眼紧闭,眼皮上泛着褶皱,而下半张脸又长了圣诞老人一样的“络腮胡”,他似是个内心忧愁的小大人,很是可爱。
趁人不注意,姜烟屿悄悄擦干手,不动声色拿过置物架上的手机,给圣诞老人·洛拍了张纪念照。
咔擦。
手机的快门声没关,在狭小的浴室中显得很是大声。姜烟屿赶紧咳嗽一声,试图用迟来的人声掩盖罪行。
“我听到了。”洛清霖冷哼着说。
姜烟屿打开花洒冲去泡沫,厚着脸皮说:“洛先生刚刚的样子太可爱,我就没忍住拍了张照片作纪念。莫非洛先生不让拍,要去告我侵/犯肖像权?”
怎么就扯到肖像权了?这世上真是没人说得过姜烟屿。洛清霖撇撇嘴,懒得和他辩论。
洗过上半身,洛清霖催促道:“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洗。_优!品!小¢说¨旺` +醉?新\蟑/踕*哽-鑫¢哙′”
“你一只手就能脱?”姜烟屿扯着他睡裤上的腰带问。
“能!”为防止男狐狸精将裤子拽下去,洛清霖赶紧用右手抓住裤腰。
奸计未能得逞,姜烟屿凝视洛清霖片刻,而后挑起眉,满带遗憾地说:“好吧,那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了。”
说完,姜烟屿竟然不作纠缠,乖顺地跨出浴缸,赤着脚走出了浴室。
关门声响起,洛清霖终于得以喘口气。
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姜烟屿的手,他的脸颊烧得滚烫,脑子都热得发懵。
洛清霖用右手拍拍脸,将意识拍清醒,而后曲着右臂,单手艰难地解开腰带。
腰带解开,洛清霖正要将裤子向下拉,此时浴室的门又砰的一声打开,吓得他差点一头撞到墙壁。
洛清霖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转过头问:“又怎么了?”
姜烟屿从门后探出脑袋,歪着身子说:“只用一只手洗多不方便。而且,洗太久会加重发烧,体温升高,陷入昏迷的。*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洛清霖一脸淡漠,不说话,就等着姜烟屿继续编瞎话。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好吧,那你快点洗,我在床上等你。”姜烟屿耸耸肩,轻哼一声,慢慢悠悠关上门。
什么在床上等他!除了第一天,他们又没有睡在同一间房!这人真是一天不说轻浮话就不舒坦。
洛清霖红着脸,语塞地转回头,面朝水渍缠络的墙壁瓷砖。
花洒再开,湿气过浓。
凝结的水滴沿着浅色石灰石墙砖一路向下,在砖上留下蜿蜒曲折的水痕,滴落在地。
啪嗒!
发梢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
秦晓夕关上花洒,用毛巾擦干头发,拿过衣架上十元一件的朋克风黑T恤套在身上,将手机里正闹腾的“Linkin Park”调得更大声。
出了浴室,手机自动连上卧室里的小型蓝牙音响,激昂的新金属乐在房间里来回燥,强烈的音波震得地板仿佛都在抖。
这里是秦晓夕小小的出租屋,一室一浴,整个屋子面积不过十平。墙壁上挂满了乐队海报,有些海报泛黄脱了色,有些则色泽饱满崭新无比。
秦晓夕拖过从闲鱼上买来的黑色藤摇椅,面朝窗外半躺下。
闭上眼,脚尖跟随节奏而动,秦晓夕双臂环抱住肩,紧紧拥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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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夕第一次遇见洛清霖,是在两年前的啤酒广告拍摄中,那时她是个野模,也是个依靠“男朋友”吃饭的菟丝花。
十八岁是秦晓夕人生的断点。
十八岁之前,秦晓夕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家境还算不错,父亲名下拥有几家餐饮公司,母亲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她在学费高昂的国际高中读书,每日宝马轿车接送。
十八岁之后,电商、短视频、直播,当移动因特网的浪潮袭来时,太多人放掉自己原本好好经营的事业,一头扎进这看似光鲜的行业,最后血本无归,亏得一身是债,秦晓夕的父亲也不例外。
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