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外,钥匙进锁,门外的人扭动门锁,中途卡了好几次才将陈旧的铁门打开。
洛清霖的意识飘在空中,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做那个梦到过无数次的梦。
他看着剃着寸头的自己从门外走进,身上穿着市内最差初中的校服,衣服上印有斑驳的血渍和脚印。
少年喊了一句“妈,我回来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回应。空气中的铁锈味浓郁,少年心下一紧,放下书包,循着水声一路走到洗手间。
洛清霖想叫少年别进去,但他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等着既定过去重现。
因为处在变声期,少年的惊叫喑哑低沉,像是破了洞的喇叭,他慌里慌张跑回客厅,用座机拨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联系舅舅。
一切像是走马观花,无数画面快速闪回。
母亲被割得没一块好肉的腕,湿润如海草般的长发,无血色的唇,医院,太平间,火葬,户籍注销,空无一人的家,母亲卧室抽屉里写满自我厌弃的日记......
说话声吵闹,炸得洛清霖脑子疼。
那个男人说:“她是自愿的,我可没强迫她。”
男人的妻子说:“你妈妈就是个勾引人的表子,死了才好。”
乔警官说:“日记不是证据,节哀顺变。”
舅舅说:“如果你不和人打架,早点回家,就不会错过黄金抢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