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说了,哈哈哈哈哈,怎么重要的还忘说了,那个…我这个新片还是用你来演。′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
薛简的瞳孔缩了一下,“还是让我来演沈渠吗?”
“不是,不是沈渠,哎呀,好了先不说了,晚上你来了再谈。”
陈初挂了电话,薛简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不是沈渠,那是谁,某个露一面的龙套,还是连脸都不露的群演,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该如此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随便赏他一个角色他都要感恩戴德,磕头谢恩。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薛简拉着行李箱就到了饭店,坐到人家大厅里,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
他决定当面把话说清楚。
夜幕刚降临,陈初就围着制片还有资方的一群大佬走了进来。
薛简抬起头,沉静的站了起来,乌黑的瞳仁盯着几个人,片刻后礼貌点头。
进了包厢后,大家都落了座,薛简却始终站在那里,脊背挺直。
“陈导演,请您允许我拒绝。”
一桌子人都傻眼了,陈初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你拒绝?”
薛简深吸了一口气,“您当时力排众议,让我来出演沈渠,我真的很感激您。_我?的?书/城¨ ?埂¢歆?最¨全*”
“我一共参与了大大小小十二次会议,三次剧本围读,不仅是玟璋和沈渠,甚至连少帝和将军的人物形象,我也提出了很多想法,这些都得到了您的称赞,我现在仍然觉得您对我有知遇之恩。”
“虽然后来没能合作,但我也接受,说完全不在意是假话套话,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次不行,总有下次。”
薛简笑了一下,给自己倒了一整杯酒,“不过这次就算了,如果不是沈渠,我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投入别的角色,我可能会始终不平衡,说实话我还挺自负的。”
陈初插了句话,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反而兴致盎然的问道,“怎么讲?”
薛简低了一下头,而后慢慢的抬了起来,“大概,就算是让肖易,让崇山明来演沈渠,我都会觉得,不会比我演的更好。”
他不为了什么别的,就为了他的“依仗”,哪怕是短暂的依仗,他也得把脊背直起来,不会再蝇营狗苟,不会继续得过且过。¢幻`想¢姬? ¨追\嶵¢鑫?璋?劫?
薛简端起酒杯向一桌人遥敬了一下,“我人微,话粗,这杯酒全当赔罪,谢谢陈导和各位抬爱。”
薛简一饮而尽,抿唇轻咳了一声,转身就要走,陈初等他迈出了包间才想起来喊他,“嗳,小简,你等会儿。”
怎么喊也喊不回来,陈初无奈的扶额,站起身追了出去,“薛简,你再不停下,就白费了崇山明一片心思了。”
薛简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他慢慢的回过头,“崇…崇山明?”
陈初见他总算肯停下,松了一口气,“是啊,崇山明,从来没有求过人,低过头的崇山明,为了你喝倒了一桌子的老顽固,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人都忍不住想见见,被他夸成那样的薛老师,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沈渠这个角色,我是答应给赵嘉枫了,可是崇山明说,沈渠本来就不适合你,人家的原话,一个小厮白月光,一个副将替身,有什么好演的。”
薛简愣住了,眼眶热了热,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的,所谓推不掉的酒局,是…是为了他吗。
陈初揽着他的肩膀带他往回走,“崇山明打了包票,说你演少帝,比那什么肖易合适,他也不知道承诺了些啥,快把那群资方的人哄成胚胎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连我这儿他也顾及到了,说到时候会来免费客串,真是…我何德何能。”
陈初正说着,偏头一看,薛简哭了。
整张脸都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哭的,都走到了包房门口,用手扒着门框不肯进去,再没了刚才那副睥睨自若的模样。
“等…等会儿。”薛简打了个哭嗝,“太丢人了…陈…陈导您先进去吧。”
原来崇山明不停的问他,你心底的玫瑰,还盛开吗,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他为他簪花,又为他铺路,他来耕耘,又来浇水。
他只想问一句,玫瑰什么时候能再绽放。
薛简不需要现在就星途璀璨,光芒万丈,崇山明只要他知道,不是所有的一梦黄粱,都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