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这次来汉东,对于祁同伟的种种行为极为不满。\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明明是他有事找自己,却假借侯亮平之名,让她觉得自己这个老学长不够真诚。
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钟小艾心里反而好受许多,“学长,我还是那句话,你真幽默。”
“这不是幽默,是现实。我们之间既然没有感情,要真诚有什么用,不如说点实际的东西。”祁同伟面不改色的给出回复。
钟小艾眨了眨眼睛,“何为实际的东西?”
“互惠互利,互取所需。”
“学长,不要老是开玩笑嘛。”钟小艾实在想笑,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跟她谈互惠互利?
祁同伟却并不觉得好笑,“我问你,猴子的这份举报材料,你愿不愿意帮他送上去?”
“如果这份举报材料真是他做的,我愿意帮忙,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钟小艾喝了口咖啡,笑的很狡猾,“可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是侯亮平的手笔。”
“那么,既然是学长你的请求,就要看你能用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打动我。”
祁同伟点点头,“没有感情就不谈感情,小艾,你将来一定是个成熟的政治家。+x.i!a/o~s′h¢u\o\h?u·.~c!o,m+长话短说吧,你父亲今年进了中纪委,对吗?”
钟小艾的眼睫毛轻微晃动,想说些什么,可又憋了回去。
祁同伟己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趁热打铁,“中纪委今年召开了新的会议,紧跟上面的政策,要做一些新的尝试。这个政策,就是下半年要推行的《公务员试行办法》,你父亲所在的纪委组织,需要抓典型。”
他说完后,再次点了点面前的举报材料,“这,就是典型。一个副省级实权干部, 一个政法家族,纪委工作的突出成绩,这就是我说的互惠互利。”
钟小艾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却很精彩。祁同伟方才说的那些话,显然引起了她的兴趣,“学长,你很自信嘛。”
“自信,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如果这都输了,我只能认命。”祁同伟给她细细分析,“天时,就是我刚才说的,今年是换届年,又有新的政策要实行。《公务员试行办法》在一些重要的省份,己经经过了试点。”
“既然己经经过成熟的检验,自然要全国推行。以后,干部包分配的时代过去了,公务员逢进必考会登上新的舞台。且,未来的干部提拔要突出实际成绩。_鑫¨完?本/鰰.栈^ ¨免*肺-跃·独\我可以把话说的首白些,梁家,就是你、你父亲的实际成绩。”
“上面的这些动向,你身在京城,了解的比我更清楚。知道干部内部怎么称呼这些风向的吗?两个字:倒官。”
“刚才说的是天和,地利就更简单了嘛,梁家做出这么多事,到现在还没解决。你别忘了,巡视组还在汉东呢。至于最后的人和.......”祁同伟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了钟小艾。
钟小艾听的入神,回过神来才道:“怕了你了,要不怎么说侯亮平比不上你,字字句句,我都无法反驳。你刚才说的这些动向、风向,的确是这样,坦白讲,我心动了。”
“心动不如行动,这算不算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祁同伟笑着望向她。
钟小艾点点头,“算,学长,你确实很诚恳。我一开始本来不想听你说那么多,可我现在挺庆幸自己没有摆脸色,而是认认真真的听你说完了。”
“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再不说几句心里话,岂不是显得被你比下去了?”钟小艾垂了垂美眸,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嘴角扩散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样,我们现在不谈现实的东西,谈感情。”
“你说。”祁同伟面不改色。
钟小艾再度点头,“我想听你的心里话,是什么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的?”
祁同伟认真的想了想,低着脑袋,娓娓道来,“我出身在一个农村家庭,家里成分定的是贫农,知道贫农意味着什么吗?在那个年代,这是一件值得骄傲和光荣的事情。”
“贫农,意味着我们的生产工具是自己的双手,意味着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没有通过压迫、剥削他人的方式来获得劳动成果。”
“在计划经济的年代,你可能没有经历过,本本分分的农民用一根扁担挑着筐里的粮食,他们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喊着号子,翻山越岭,将一部分的收成上缴。”
“我小时候不理解,后来听父母说,这是为了集体,为了集体中的我们,为了集体中的个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