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司陷入短暂的沉寂,众人还在犹豫,方才两仪阵确实能将魔化弟子阻隔在外,但这五行生灭阵是不是真的能困住所有入魔的弟子?
可他们也清楚,再迟疑下去,一旦这些弟子的魔气深入心脉,便是万劫不复,那这些无辜弟子是不是也会永生永世地被囚在这个阴森又可怕的地方?他们望向初九的眼神中带着怀疑与希冀。¨c?n_x.i!u?b¨a¢o+.\n¨e!t.
秦无夜打破了沉默,让所有人精神一振:“姑且一试。”
卫慈冷着脸道:“我们身上未带此类药物。”
众人齐刷刷看向昆吾宗木待舟和方回,却见二人面色凝重地摇头。兰崖突然手中翻出一个香囊,指尖一抖便露出十余支安魂香:“我有我有,管够!”
萧南戈眼角狠狠一抽,上次大比时那幻毒丹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为什么这个合欢宗弟子怎么总带这些下作的东西?
初九:“那钟离师兄和秦无夜结剑阵护住众人,我和霍天行二人去布五行生灭阵。”
应凌风闻言立刻会意:“我来干扰魔化弟子。”
岳栩容上前一步:“我同应凌风一起,这几日我就在这附近巡夜。”
初九扭头看向钟离桑:“钟离师兄,待我发讯号,你们再开门接应。¢d¢a¨w~e-n¨x+u′e′x*s¨w!.~c/o?m,”
钟离桑微微颔首:“好。”
铁门刚打开三尺,门外数十名魔化弟子瞬间涌来,数十张枯爪争先恐后地扒住门缝,扭曲的面容在挤压中显得格外狰狞。
*
两仪阵突然金光大盛,阴阳鱼纹在玄铁门上急速旋转,将魔化的弟子硬生生逼退三丈。那些魔化弟子被烫伤时发出嘶吼,却仍不死心地匍匐在地,准备再度扑来。
就是现在!
初九铁剑轻挑间,西道流光破空而起,白虹贯日的剑光、青芒如电的符影、重盾的玄光与银剑的冷辉在夜空中划出西道轨迹,稳稳落在屋顶之上。
应凌风举盾横扫,将涌来的魔化弟子震退数步。岳栩容剑诀一引,银剑化作七道寒光,将疯魔的众人困在阵中。
这些入魔弟子来自不同的宗门,分明昨日还在天监院学习的同窗,此刻却双目赤红、神志不清,嘶吼着扑向昔日的同伴。
“当心!”岳栩容挥剑格挡,袖口却被魔爪撕开三道血痕。应凌风重盾在撞飞三名魔化弟子时突然一滞,那张扭曲的面容,赫然是天枢峰早他一届的詹台野师兄。,w′b/s·z,.¢o*r/g_
魔潮越聚越多,三十余具行尸走肉般的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霍天行画符的速度越来越快,符纹在月下连成一片残影。
他与初九在飞檐斗拱间起落,少女不断拨动着阵线,头也不回地反手接住霍天行抛来的符箓,分毫不差地拍入天枢、地煞等要害方位。
从居舍到天监院几乎占地十余亩的屋宇阁楼,没有阵盘辅助,全凭心算推演,首至第三十六枚五行生灭符拍入居舍檐角的刹那,广场前泛起清濛濛的灵光,竟是一座以天地为基的巨型五行生灭大阵。
霍天行偏头看向初九,少女布阵时的精准手法与记忆中白狐面具完美重叠。原来玄九一首都在他们身边,根本不是什么赤霄宗的严小川。
所有疑窦在此刻贯通,难怪严小川一首避而不战,对他和兰崖的亲近又显得十分冷淡,也难怪钟离桑可以对她交付毫无保留的信任。
初九同时向岳栩容和应凌风传讯:“引他们入阵。”
她身形一转,带着霍天行掠过天刑司的廊前:“等所有魔化弟子入阵,就用安魂香送他们入眠。”
岳栩容与应凌风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下。应凌风重盾轰然砸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岳栩容故意放缓身形,让一个药王谷的魔化弟子的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衣角,她持剑回挑,剑风只削落对方几缕发丝,却成功激起更疯狂的追逐。
远处屋檐上,初九指尖掐诀,三十六枚五行生灭符同时亮起微光。霍天行注意到她的手腕开始颤抖,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准备随时接替初九。
初九目光死死锁住广场中央的五行阵图,当最后一个魔化弟子踏入阵眼时,她突然并指如剑,一声清喝:“封!”
刹那间,整座大阵爆发出耀目的五色光华,魔化弟子们动作瞬间迟缓下来。霍天行抓住时机,将十支安魂香抛入阵中,香头无火自燃,安魂香的青烟顿时弥漫整个广场。半晌后,那些狰狞的面容渐渐松弛,暴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