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于内他就是个糊涂蛋。
今日县衙公休,一夜睁眼到天亮的周砚修好不容易迷糊过去,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吵醒了。
周砚修闭了闭眼朝着外头喊到:“周文,外面怎么回事。”
听到大人的声音,周文推开门进来,声音不高不低:“大爷,是衙后巷有人开了家女学,专门教女子学刺绣的,今日正好开业才放炮仗。
您忍忍,我估计这炮仗声儿一会儿就停了。”
周砚修在东平县几年,一首都是励精图治,从不会仗着自己县令的身份鱼肉乡里,所以周文也没说出去让人家别放炮仗。
周砚修声音低沉:“女学?”
听到县令的声音,周文脸颊肉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就是女学,那女师傅似乎很厉害。
那个什么双面绣的便是在京城也没见过。”
床幔后没了声音,知道大爷不会再有交代,周文也没多待,转身走了出去。
等着出了院子才轻轻叹息一声,“夫人走了都有五六年了,没想到大爷还时不时惦记着。”
屋里周砚修只觉得脑袋更疼,女学两个字勾起了他脑中一些关于明氏的记忆。
刚成婚时,明氏说她小时候跟着家人出门,路途中见到有女子开门授课,当时她很是震惊又觉得羡慕,自此心中种下了开办一间女学的种子。
可后来,明媚如夏日骄阳的女子囿于后宅枯萎凋零,他己经多年未曾听过女学这个词了。
没想到今日竟在小小的东平县遇见。
若是明氏在,他也可以带明氏去看看。她不能亲自做这件事,但看到有人做了这件事想必也会高兴。
……
早晨开业结束,下午又来了几个咨询的,但基本都是一听说一年要交十两银子的束脩便打了退堂鼓。
还有人边走边嘀咕,“不就是个教针线的凭什么收这么多银子。”
崔清漪听到了,但她表示毫不在意。
崔氏女学的大门一首开到了下午酉时,这是崔清漪订好的每日女学散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