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回来,正在剪着头发的男人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
“能不能剪快点?”他盯着镜子里的理发师,催促了一句。
“快了快了。”磨洋工的托尼加快了点速度。
师傅说了,给男人剪头发就是要慢一点,最好一根一根剪,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很精细费力的活,这样待会儿报价钱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这钱花得值。
当然,那种浑身腱子肉或者进来就说明价钱的另算。
旁边造型师的手很巧,很快就给编完了。
这个发型配上小长笙精致的容貌,如果拍成照片绝对是最好的招牌。
想着商语清不在,造型师掏出手机,想拍几张下来。
小长笙面无表情地从椅子上下来,朝门口走去,不让她拍。
“欸…”
另一个托尼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小声在她耳边,“别得罪人,她妈妈很有钱。”
刚来就在店里办了卡,充了五万像花了五块一样,是有钱人。
托尼追上去,把用盒子装好的头发交给她。
小姑娘走后,那位剪头发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扒拉了两下毫无变化的头发,把手机拿出来,“就这样吧,多少钱。”
托尼手上拿着梳子和剪刀,满脸无辜,“西百八。”
急着出去干正事,男人忍气吞声地付了钱。
出去之后才发现,马路对面自己刚才下来的那辆面包车己经不在了,他掏出手机打电话,但不管跟车上的哪位同伙打,都一首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古怪。
他在原地着急的时候,余光突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
是郁家收养的那个孩子,她穿的就是绿裙子。
想也不想,他大步迈开,追了上去。
女孩拐进一条巷子里,然后就不动了,背对着巷子入口,像是在等人。
男人跟进去,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戴上了一双手套,手慢慢伸进口袋里。
今天的目标是侮辱商语清,但顺带解决了这个养女也行,她的照片雇主也要,一百万。
也没什么风险,顺手的事。
他掏了个东西出来,细长的管子,尖头泛着寒光,是注射器。
他脚步很轻,连呼吸都屏住了。
离近,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他浑身紧绷,缓慢抬起了手。
这时,面前的小姑娘转过了头。
黑发红眸,惊艳至极的长相,就是没什么表情,透着一股沉沉的死寂和不露声色的致命危险。
她的眼眸压了下去,眼瞳正中央往外晕染成暗红,是落下去都听不到回音的深潭。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凉幽幽的,就好似在凛冬跌入寒泉,凉意在一瞬间冰透骨骼,冷得刺骨。
她声音轻缓,一字一句说得平静。
“我感觉到了。”
男人愣怔,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问语,“什么?”
下一瞬,有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道掀了过来,他不及防,猛地被撞到巷子两边的墙上。
后脑勺磕碰的声音响起,一股剧痛随之而来,手中的针管也掉在了地上。
他动弹不得,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似是玄幻小说里那种只存在于绝世强者身上的无形的、强大的威压。
绝望,是人类在面对未知时那种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连尖叫都成了奢望。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诡异的女孩朝他走过来,她抬起精致美丽的脸,她的那双血红色眼睛在找他的眼睛。
他又听到了她的声音,是在大发慈悲回应他的上一句话。
声音像一条绷紧的平首的线,半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像她这个人。
轻轻的,缓慢地昭告他的死因。
——我感觉到了。
“你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