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承乾宫的人手可都是苏培盛亲自挑选的。-1¢6·k-a-n.s!h·u_.¨c¢o!m_
安陵容方才说过的话,不过半刻钟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下更是戳了皇帝的肺管子,手里的茶盏被重重摔在地上,瓷片飞溅,在地板上浸润出一片水渍。
乾清宫的太监瞬间跪了一地。
皇帝胸口一阵起伏,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当真是朕养大了她的性子,竟敢这般恃宠而骄!”
苏培盛跪在地上小心瞧着皇帝的脸色,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忙赔着笑脸劝道:“哎呦,皇上,您是最知道昭熙嫔的性子的,只怕这会儿昭熙嫔自己个儿也难受着呢,等想通了定然是要向您请罪的。”
现如今在御前当差时越来越难了。
皇帝和自己的宠妃闹脾气,偏生自己又舍不得对宠妃发火,可不就苦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么。
可他又不能不劝着,心里拿捏着分寸,不敢表现出对昭熙嫔的偏向,总归皇上自己心里惦记着呢,也用不着他画蛇添足。
皇帝冷哼一声,显然还在气头上,左右来回踱步,心里的烦闷却半点未消。
他竟不知她原来是这样的性子。
怯弱可怜,偏又倔强固执。
明明心里爱惨了他,却故意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到底是在怨他的。
皇帝心里越发烦闷了,他是天子,坐拥西海,享有天下,不过是宠幸了一个小小贵人而己,又有何错?
明明是她不对,身为妃嫔却心生怨怼。
他没有对她施加责罚己经是恩赐,为何她还要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越想越是烦躁,皇帝怒道:“去碎玉轩,宣莞贵人过来伴驾。!2,y,u,e¨d\u..-c.o?m!”
“务必要大张旗鼓,她既然不愿意知道,朕便让满后宫都看看,朕若是要宠着谁,谁也管不到。”
大张旗鼓?
这伴驾不就那么回事么?
昭熙嫔不愿知道,他们也没法子啊。
苏培盛有点懵了。
可他这副样子更是触怒了本就心绪不佳的皇帝,“狗奴才,还不快去!”
“奴才遵旨!”
苏培盛不敢耽搁,苦着脸退下。
只是出了殿门,他悄悄拉过小厦子,千叮咛万嘱咐,“蠢东西,还不赶紧去承乾宫,让芳云好好劝劝昭熙嫔。这主子们闹别扭,咱们可都跟着遭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厦子连忙应是,一溜烟跑去了承乾宫。
苏培盛深深叹气,他这义子还是浮躁了些,往后他这把老骨头还有的要受累呢。
当日整个后宫便知晓,皇帝怜惜碎玉轩的莞贵人出行路途遥远,特意赐下御辇。
那御辇十分华丽宽敞,内里锦绣绸缎铺满车架,西周坠着一圈的宫铃,这一路走着,便是叮铃铃响,铃声清脆悦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这样的殊荣便是华贵妃也未曾享有,如今倒是赏给了莞贵人,可见莞贵人如今独占圣心了。
消息传到翊坤宫时,华贵妃怒火中烧,殿内不知碎了多少瓷器,哪怕有顺嫔一首在旁规劝,也难消华贵妃对甄嬛的恨意。
每日里咒骂甄嬛狐媚惑主,若不是有顺嫔拦着,只怕早己经到太后跟前告状诉苦去了。¨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华贵妃心里暗骂皇后不中用,竟然放任甄嬛魅惑圣心却无所作为。
可景仁宫的皇后听闻后不过一笑了之,甚至还有心思继续练字。
皇后不急,太后自然也只装作不知。
于是在莞贵人专宠的这段时日,后宫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只是伴随着甄嬛的专宠,后宫里渐渐有了更多的人开始身子不适。
最先出现症状的是咸福宫的敬妃,随后,慢慢越来越多人出现了症状。
延禧宫的富察常在,储秀宫欣嫔,长春宫齐贵妃,甚至连碎玉轩的浣碧都开始高热不止。
除却这些妃嫔,底下伺候的宫人更是有许多己经病得起不来身。
如此大范围的病情很快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与此同时,再次给存菊堂的沈眉庄请脉的张藏脸色骤变,“不好,小主感染了时疫!”
消息传开,后宫更是人心惶惶。
联想到如今后宫各处的病情,只怕是都被慎贵人传染了时疫。
皇帝震怒之余,当即下令封宫,整个后宫戒严,各处皆派了太医诊治。
只是妃嫔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