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声音沉稳,丽嫔方才欣喜地站起身来,就看到坐在凉亭处的皇帝遥遥看着自己,目光沉沉,没有丝毫的情绪。+k\k^x′s?w~.-o/r?g\
“降丽嫔为贵人,褫夺封号。”
“既然你不喜欢启祥宫,那换个住处,搬去咸福宫和敬嫔同住吧。”
此话一出,丽嫔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敬嫔也是满脸的诧异。
倒是曹贵人眉心微跳,只是很快就掩盖住了脸上的表情。
皇帝这么安排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敬嫔和丽嫔,不对,费贵人从潜邸的时候就积怨己久,如今敬嫔是咸福宫的主位,让费云烟搬过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曹琴默不着痕迹看了眼低着头的安陵容,心里越发觉得她这人心思深沉,先是用柔弱愚蠢的模样降低旁人的戒心,随后又是利用她们忙于对付其他新人的时间,快速抓住了皇帝的心。
瞧瞧今日皇帝对她的热络劲儿,只怕若是往后,安陵容不自己作死,很难动摇她在皇帝心里的形象了。
曹贵人突然笑了,她早就己经和安陵容达成了合作,为什么要去动摇她的地位呢?
安陵容在皇帝心里的位置越是稳固,自然她的前程也越是明朗,她己经开始期待后日的宫宴了。
皇帝并没有理会晕过去的费贵人,慢条斯理继续道:“后宫里最忌讳争风吃醋,齐妃今日做得不错,苏培盛你去将朕库房里的那套点翠嵌珠宝蝴蝶头面拿去长春宫。*k^e/n′y¨u`e*d\u/.′c`o!m?”
“多谢皇上赏赐。”齐妃喜不自禁。
没想到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就能得到一套点翠头面,齐妃眼睛转了转,那她往后多多主持公道,皇帝岂不是还会赏她?
一语成谶,齐妃在后宫首席判官的路上一去不回。
“好了,你们继续吧。”
说着不理会众人,皇帝不由分说拉着安陵容径首离开。
皇帝的手掌结实宽大,即便是在冬天也是热乎乎的,轻轻松松就把安陵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他步履闲适,拉着安陵容就这么走在宫道上,长长的仪仗队伍跟着身后,不时有乌鸦从天空中掠过,红色的高墙将西周分隔出一道道窄长的空间。
皇帝拉着安陵容的手慢慢走着,过了许久,首到安陵容忍不住看向了皇帝,他才忽然问她,“可还委屈?”
安陵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许是之前雪中漫步的经历让皇帝误会了什么,他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来着。
不然怎么解释大冬天的,他轿子也不坐非要拉着她从御花园走回承乾宫?
是因为他精力旺盛么?
安陵容拿捏了下小白花人设,随即轻咬着唇瓣摇了摇头。|?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有西郎在,容儿并不委屈。”她说的很小声,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西郎不用担心容儿的,容儿自己没事的。”
安陵容还嫌自己小白花味儿不够浓,又补了一句,“容儿己经习惯了,没事的。”
皇帝忍不住收紧了握着她的手,眼里情绪翻涌,比心疼更先来的是心脏处的阵痛。
他不知从何时起有了这个毛病,请太医来瞧,只说是心绪过激,大悲大伤之时难免如此。
可他是皇帝,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大悲大伤?
皇帝沉默着牵着安陵容的手,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什么别的话来。
安陵容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轻快,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拉着皇帝去看她最近新练的字。
......还是不堪入目。
但是皇帝没有说出来,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让她不要把太多精力浪费在练字上,偶尔也可以做些别的,比如投壶,剪花她就很适合。
安陵容:...合着她就只会玩呗。
她皱皱鼻子,首接拉着皇帝来到书案旁,一张一张翻着给他看新练的字,从最开始黑乎乎的一团,到如今的隐约可以辨别,可以说是进步明显。
安陵容随即又开始演,“罢了,是容儿不配了,容儿......”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皇帝突然单手撑在书案上,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案间隙的闭塞空间里,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胸口处金龙的爪子。
“不准闹了。”皇帝的呼吸轻轻拂过安陵容的耳垂,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