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劲!”
常威终于意识到了反常,后退半步,眼神里的戾气褪去,换上了一层浓重的惊疑:“游骋怀的这个状态不太对.....”
他忽然想起方才游骋怀眼底,那层古怪的白翳,想起他重复不休的痴语,想起他那股全然不像平日的蛮力......
这哪里是争风吃醋,分明是失了神智!
搞不好是中了邪术!
“千雨只能是我的,容不得任何人染指玷污!”
游骋怀的情绪愈发激动,咆哮道。·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
“好!”
常威见状,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做出了选择:“游兄,莫千雨我让给你了,行吧!”
“快将她带.....”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自己疯了才与他继续较劲。+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
只是话未说完,他也还没来得及示意莫千雨起身。
游骋怀忽然像被什么刺激了一般,猛地转身抄起案上那只青瓷赏瓶,已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啊!”常威只觉头顶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淌下来,糊住了视线。
天旋地转间,他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榻柱上。
“常威!”
游骋怀脸上溅了几滴血,眼神却依旧空洞得可怕。
看着常威倒下的动作,俯身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瓷片。
那碎片边缘闪着寒光,还沾着未干的酒渍。
“你...是...疯...了...吗....”
常威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只是额角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
可下一刻,脖颈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随即被剧痛淹没。
莫千雨僵在榻上,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从常威脖颈间蔓延开,直到染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才像突然被抽走了魂魄般,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莫千雨的尖叫里混着哭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杀人啦!”
“出人命啦!”
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从榻上滚下来,冰凉的地面贴着脚心,却烫得她像踩在火炭上。
尖叫着扑向被踹坏的房门。
“游公子杀了常公子!”
“救命啊!”
游骋怀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瓷片的冰凉。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从太阳穴炸开,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
疼得他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撞在妆台上。
“我的头好疼....好疼啊!”
他喃喃着,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那层蒙在眼底的白翳像潮水般褪去,空洞的瞳孔渐渐聚焦,混沌的神智一点点从迷雾里挣扎出来。
“我不是在楚迎歌床上吗?”
“这是哪里?”
“是常威....”
“我杀了常威!”
“我怎会杀了他呢?”
当游骋怀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常威倒在地上,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淌血。
染红了身下的青砖,也浸湿了他散开的衣襟。
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此刻圆睁着,像是凝固了最后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
而那片刺目的红里,还散落着青瓷瓶的碎片,其中一块沾着暗红的血,赫然是他方才握过的那一块。
可却没有任何记忆。
“刚才是不是有女人冲出去了.....”
“不行!”
“我不能留在这里!”
游骋怀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慌乱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敞开的窗户上。
窗外是红绡坊后院的窄巷,此刻空无一人。
没有时间犹豫了。
游骋怀踉跄着扑到窗边,踩着窗沿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