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年轻女人端着托盘走到纪怜淮床边,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
她动作轻柔地给纪怜淮手臂的擦伤消毒上药。
“你、你刚才的光,很厉害。”护士低声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雯姐说,你会是带来未来的人……”她说着,无意间带翻了托盘里一个小小的金属药盒。
叮当一声,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
几颗药丸滚落在床边地面上。同时掉落的还有半张折叠起来的、被压得很平整的纸片。
护士“呀”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药丸。纪怜淮的目光扫过那片纸,那上面露出的一小角水印,赫然是“天元集团(东区)人事服务部”的电子信纸抬头标识。
而暴露出的几行字,似乎是……简历草稿?
“护理资历,东区三院,原隶属天元医疗系统。”一个护士名字跳进纪怜淮快速捕捉的眼角余光里。
护士的手已经飞快地抓起了那片纸,连同药丸一起胡乱塞进药盒,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低头处理纪怜淮手臂的伤口。
她的动作明显比之前快了些,甚至带着一点轻微的、被强行压制的颤抖。
帘子另一边的病床上,公仪雯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一种浓重的疲惫。
纪怜淮闭上眼,喉咙里的血腥味仿佛重新涌了上来,冰冷地凝结在心里。
玄珠深处那股带着“吞噬”意味的冰冷意识似乎还未彻底平息。
而在它之外,这看似安全的“夜莺”深处,空气里,分明有什么冰冷的、更加致命的东西,已经悄然探出了它的触角,无声地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