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惧。他挥手劈向虚空,灵力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却再也寻不到半点冥界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残留的血迹上,那是沈慕歌强行催动窥天珠时吐出的血。
"居然敢打开通道,诱拐我的徒儿!看来你在冥界过得太舒适了!"君墨澜的声音低沉下来,"当年能把你囚在冥界,如今本尊一样能将你困死在那里!"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须仙藤和老山羊同时赶到。
“哎呀,我的小主人去哪了?我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白须仙藤在房间内找了一圈,“尊者,发生什么事了?”
“哼!”
君墨澜转身,面上怒意已尽数收敛,唯有眼底那抹暗红血光愈发浓烈。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即日起,翠峰山封山。你们保护不力,罚你们守山,擅入者,杀无赦!"
白须仙藤和老山羊面面相觑,不敢反驳。
......
血月当空,冥水无声。
这里是生者的禁地,亡魂的囚笼。
冥界的天空永远凝固在子夜时分,血色的残月悬于苍穹,却透不过冥界灰蒙蒙的雾气。
冥涂河底沉睡着四界的十万冰棺,棺中幽蓝的魂魄睁着眼,手指在棺盖上抠出深深的划痕——他们被冥涂河水腐蚀了千万年,仍在不甘地抓挠着生前的执念。
沈慕歌坠入冥界入口的刹那,刺骨的幽冥之气如万蚁噬骨。
眼前景象骤然扭曲,灰蒙蒙的雾气之中,黑色的河流在眼前流淌,河水依然发出刺鼻的恶臭。
"冥涂河..."她刚低呼出声,鞋尖不慎触及河面涟漪。
锦靴一角瞬间碳化,露出洁白的脚趾。
水中突然伸出千百只白骨手,挂着腐肉的指节抓向她脚踝。
"往生者...留下来..."
沙哑的哀嚎自水中溢出,河面炸开无数水花。
沈慕歌挥枪斩断骨手,却发现被斩落的指节化作黑雾缠上手腕。
"噗!"
一只青面水鬼破水而出,沈慕歌翻身避让,发间一根簪却被打落。
那水鬼竟一口咬住发簪,簪身瞬间被腐蚀出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