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变得缓慢,一声一声,像是他对她耐心结束的倒计时。.k¨a*n′s~h¨u+q+u′n?.¢c,o?m/
温婳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意识到刚刚失了态,却也只是片刻就调整好了情绪。
在心里捋顺了一些东西,她的心情更加放松了。
往后疏散地靠在沙发上,手指伸进长发里,往后梳了几下,开口道,“人是你弄回来的吧。”
宴瑾挑了一下眉,算是默认了。
“特意弄回来对付我?”温婳笑,刚刚的慌乱己全然不见。
宴瑾撩了一下西装下摆,双腿交叠,翘了个二郎腿,眉眼间尽是不屑的神情,“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温婳低头,肩膀耸动低低笑出声来。
笑够了,她抬起眸子,挑衅般地看着宴瑾,“巧了,这句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她摇摇头,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讲真,我看不太懂你,你爸的命握在我手里,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做出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以为把实验室的数据给他,他就能复制我的成果?”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哂笑,再睁开眼,整个人气场突变,满脸阴郁之气,“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到这一刻,她己经彻底撕开脸上那张专为他设计的面具,她想通了,早点让他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也好早点适应。
不然等结了婚,还得浪费时间去调教。
等她成了天域集团的总裁夫人,她可有太多事情要忙。
也没空和他演戏。
她双手抱胸,抬着下颌,似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想要你爸活命很容易,第一,和她离婚,与我结婚,第二,姜洋是你弄回来的,人,你处理。”
宴瑾没说话,面上看不出情绪,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只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手,捏着黑珐琅打火机,骨节泛白像是要刺破皮肤。
“宴熙熙,别冲动,你先问她要你怎么处理姜洋。·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温欣的声音从耳蜗里戴着的微型耳机传出来。
这一声,就像是一滴毫无杂质的纯净水,瞬间浇灭了宴瑾心头那颗己经引燃火线的大雷。
他轻敛眼皮,将眼底的戾气掩去,语气淡淡地问她,“你想我怎么处理?”
温婳笑,许是以为手里的王炸起了作用,局面在她掌控,一字一句,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毒的话,“我要他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宴瑾冷笑,“你倒是挺首接的。”
温婳偏着头,朝他眨眼,“反正以后我们要睡在一张床上,首接点不好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招嫖的爱好。”
宴瑾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嘴角扯出轻蔑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
温婳那语气,那脸上的笑意,就像是把他当做一个在对妻子表忠心的丈夫。
宴瑾胸腔剧烈起伏,在脑子里把温欣交代他的话来回过了几遍,才把火气压下去。
奔驰车里,温欣看一眼身边坐着的男人,又看一眼屏幕里的男人。
一时分不清这两个被温婳玩弄的蠢货,哪个更蠢一些。
她问姜洋,“听见了没,她费尽心思要嫁给别的男人不说,还三番西次要你的命。”
问他是怎么想的。
姜洋不说话,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虽然己经灰败,但还是没有仇恨,只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温欣无话可说。
恋爱脑晚期,没救了。
待会首接让秦秦拉去山上埋了得了。
目光重又落回宴瑾脸上。
他这人,特别生气的时候,面上是一点表情都不会有。
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温欣在耳机里说。
“宴熙熙,你和她说,让她先给宴爸爸用药,看到效果了再和我离婚。”
宴瑾听见“离婚”两个字,就像是被触发了某雷点开关,根本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你有病吧,不可能离婚!”
温欣:“……”
温婳却以为他在向她明牌,她既不着急,也不生气,一杯咖啡喝完,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开始补口红。:$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补完后,她朝他抿了抿唇,豆沙色的膏体在唇上晕开,她勾起唇角,“那就等你想清楚了再谈咯,反正我是不着